马车一路向皇宫疾驰。
御书房此时可算是热闹,各级官员凑到一起七嘴八舌的样子倒有点像在菜市场。
一两个打前锋,自然有不少乌合之眾在后面附和。
“圣上,您可得为老臣做主啊,初雪一个弱女子,被他折磨得都不敢出房间了。”
“还有楚家嫡女,昨晚被他打得吐血不止,现在连床都下不得。楚大人。。。。您说个话啊。”
叶大人的眼神瞟过来,楚父左右衡量之下还是张口,“圣上,裴王昨夜不由分说,带人私闯我府,打伤我女儿。”
“微臣为朝廷效力了一辈子,到老却被人这般践踏,上不能为圣上分忧,下不能护家人周全,微臣活著还有什么意思!”
“微臣只能以死明志了!来世再为圣上效力。”
楚父说著就朝旁边的柱子撞去,眾臣赶忙拦著。
“圣上,裴王如今独揽大权,行事张扬,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
“就连您的宣召他都置若罔闻,这是挑衅,挑衅皇权!挑衅天威!”
一时之间,御书房乱成一锅粥。
小皇帝的眉毛皱得比沟壑还要深上几分。
“今日倒是热闹,眾位在说什么,本王也来听听?”
此话一出,书房瞬间鸦雀无言。
只见一只黑靴踏入,那熟悉的玄色锦袍缓缓入眼。
裴玄心情似是不错,他面带笑容地看向在场的每一位同僚。
只是这笑在眾人看来却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利剑,瞄向心臟的位置。
没人想到裴王今日竟会过来,瞬间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诸位都站著做什么,请坐。”
裴玄率先坐上了主位的位置。
眾人看向小皇帝,后者未发一言,双唇抿成一条线。
心下一凉。。。
看来这天下很快就要易主了。
眾人心不甘情不愿地落座,唯有叶、楚二人直直而立。
裴玄也不理会,他一个眼神,后边的小太监便倒上一杯热茶。
他抿了一口,掀起眼皮,“刚刚眾位在聊什么,继续。”
此时哪里还有人敢说话。
半晌,见无人动弹,裴玄勾唇,隨手抄起小皇帝书桌上的一本奏摺。
“不说话,那我就要点名了?”
翻开奏摺的空荡,几人已经开始拿著手帕擦汗了。
当时他们写奏摺时候有多激昂,此时就有多恐慌。
生怕眼前这个活阎王会点到自己。
可事情都做了,点到与否,都是早晚的事。
裴玄颇有兴致地翘著二郎腿审视著上面的內容。
“把持朝政。。。独断专行。。。结党营私。。。枉杀官员。。。”
裴玄合上奏摺,“倒是条理清晰,不过。。。怎么没有署名?”
无一应答。
裴玄勾唇,“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范大人的笔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