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苍天之瞳在暗夜里亮得惊人,“不止频率,还有咒力残留,这些音柱里灌了六十年前的咒灵碎片,难怪会发出这种让人心里发毛的声音。”
他抬手按在最近的音柱上,咒力顺着掌心涌入,音柱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发出刺耳的尖啸。
那些隐藏在音柱里的宝石纷纷裂开,露出里面包裹着的暗红色粉末,正是欲望碎片的碎屑。
刺耳的尖啸还未消散,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骨节摩擦的轻响。
两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黑色的风衣下摆扫过散落的乐器碎片,带起一缕冷冽的雾。
“哦呀哦呀,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六道骸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丝绸,带着标志性的慵懒笑意,异色双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谲的光,“这么有趣的游戏,怎么能少了我?”
库洛姆安静地站在他身侧,握着三叉戟的手指微微收紧,看到沢田纲吉时,她的眼睛亮了亮,轻声道,“Boss!”
226。
“骸,库洛姆,终于见到你们了。”
看到两个人很安全出现在眼前,沢田纲吉心里那颗石头落了下来。
从那天挂断电话开始,他就一直很担心六道骸和库洛姆的安全。
“这种古老家族,总藏着些见不得人的把戏。”六道骸瞥了眼墙上的挂毯,那里隐约能看到两个蜷缩的轮廓印记。
他抬手挥了挥,幻术凝成的雾气突然漫过那些裂开的音柱,暗红粉末遇到黑雾竟像被无形的手攥住,纷纷凝聚成扭曲的人脸。
那是被碎片吞噬的人的欲望残响,正无声地嘶吼着。
“这就是那些人被欲望啃噬后的样子,还真是难看啊。”
雾气中浮现出更清晰的画面。
有穿着贵族礼服的人疯狂抓取金币,有秘教团成员跪在十字架前祈求永生,还有FBI探员对着空荡的房间嘶吼着“真相”…。
每一张脸都扭曲得不成样子,最终化作暗红粉末融入雾气。
库洛姆看着那些画面,握着三叉戟的手微微发颤,“他们好像还困在自己最想要的东西里,走不出来。”
“所以那位伊丽莎白女士才会找这么多人来。”白兰看着雾气中消散的人脸轻笑,“不过骸君倒是比我们先一步摸清了底细,看来在我们来之前,你已经把这里逛了个遍?”
“是伊莎贝拉。”沢田纲吉纠正他。
“蔷薇十字会的地牢比想象中有趣。”六道骸挑眉,异色双瞳里闪过一丝冷光,“那里还锁着几个‘活标本’,是六十年前阿尔弗雷德实验失败的产物,他们的身体早就和碎片融为一体,却还保留着一丝意识,每天重复着‘想要解脱’的呓语。”
沢田纲吉心头一沉,“活体实验?”
那可是六道骸最痛恨的事情。
六道骸瞳孔骤然缩紧,雾气中扭曲的人脸突然定格成一张张实验台上的面孔,苍白、浮肿,浑身插满透明的管子,管子里流动着与碎片同源的暗红液体。
“你以为阿尔弗雷德那句‘失衡而堕落’是怎么来的?”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他把信徒绑进地牢,一点点往他们身体里注射碎片粉末,记录他们被欲望吞噬的过程。那些‘活标本’就是撑得最久的几个,他们的喉咙早就被自己抓破了,却还在用血沫拼凑着‘疼’这个字。”
“真恶心啊,这种手段,和你们这些黑手党不遑多让。”
“…”
“所以这所谓的圣遗物必须毁掉。”沢田纲吉的声音沉得像压了铅,彭格列指环的橙光骤然变得炽烈,映得他眼底一片坚定,“不只是为了阻止它失控,更是为了那些被当成实验品的人。”
“地牢的位置在哪?”沢田纲吉继续问道:“那些‘活标本’还活着吗?”
“从东翼密道穿过去,绕过三个机?*?关室就是地牢入口。”五条悟突然开口,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六道骸没有否认,接话道:“至于那些‘活标本’,他们的心脏早在六十年前就该停跳了。”
“是碎片在维持他们的生命?”山本武握紧竹刀,指节泛白。
“不止。”六道骸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阿尔弗雷德在他们脊椎里植入了音波装置,每天用管风琴的低频噪音刺激碎片活性。那些人既死不了,也清醒得承受每一寸肌肉被欲望啃噬的疼,就像被钉在永恒的刑架上。”
库洛姆突然抬头,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雾珠,“Boss,我…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意念。”
她举起三叉戟,戟尖映出一片晃动的红光,“就在下面,很痛苦,一直在说‘让它停下来’。”
“那就让它停下来。”沢田纲吉的声音斩钉截铁,戴上手套的那一刻橙红色火焰在掌心炸开,照亮了他紧绷的下颌线,“骸,拜托你带我们去地牢。”
他转向五条悟,目光锐利如刀,“白兰,悟,我们分头行动,找到那些人就立刻摧毁控制装置,然后去找碎片本体。”
五条悟突然笑了一声,苍天之瞳在火光下亮得惊人,“纲吉君这是在分配任务?听起来倒是比拆机关有趣。”
他抬手按在西侧墙壁上,咒力如潮水般涌开,“密道我来开,保证比你们知道的那条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