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撮合谈箬怜和莫听姝有着极高的热情,对自己的事就没那么上心了。
以前是背负着血仇,现在是……她感觉自己没那么需要道侣,尤其是孟伶初根本就还是个孩子。
居槐芳平时嫌弃莫听姝迟钝,现在也轮到她笑话她自己了。
她居然今日才发现孟伶初对她并非全是尊敬。
这份感情在她一点准备都没有的情况下摆到了她跟前,居槐芳并不是畏缩怯懦的人,可她的第一反应仍旧是逃避,可孟伶初好像不准备给她这样的机会。
孟伶初在地上跪得笔直,恳切的,哀求的。
居槐芳对待自己人还是比较容易心软的,她伸手拽了拽孟伶初,想要将孟伶拉起来。
孟伶初却不肯起来,她一手仍旧抓着居槐芳的手腕,另一只手环抱住了居槐芳的腿:“您别让我一个人好不好?”
居槐芳深吸两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平和一点:“小伶初,你只是太孤单了。”
孟伶初仰起头,认真道:“我喜欢您,跟孤单无关。”
她在申明,她分得清孤独滋生的渴求,跟心中欢喜滋生的渴望。
那样认真,那样深情。
居槐芳怔了怔:“孟伶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醒。”孟伶初分外执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真的不凶,真的只跟您好。”
居槐芳现在彻底明白孟伶初为什么会问她喜不喜欢莫听姝了,说句实话孟伶初确实是避开了居槐芳认为莫听姝身上有的缺点,乖巧柔顺还听话,不强势也不随便骂人,更不会对谁都不一样。
御宁宗人人都知道孟伶初孟长老整个宗门只愿意接触两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凤锦。
这份人尽皆知的偏待是有一定吸引力的。
居槐芳跟莫听姝不一样,她没有那么多追随者,甚至作为宗主来说,全心全意追寻她的人有点少,以前还有那么几百个忠心的,几千个摇摆不定,现在她们都死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孟伶初。
当然…还是不太行。
“孟伶初,我更想成为你的师尊。”
她刻意叫了孟伶初的全名,可这份疏远没有让孟伶初松开她,反而让那看着温顺的姑娘有了更强烈的占有欲。
孟伶初仰着头,眸中出现了极浅的血色:“师尊便是妻子。”
歪理!
居槐芳完全没想到孟伶初能这么不讲理,她有些惊讶也有些生气:“谁教你的?”
孟伶初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居槐芳:“我自己悟的。”
从谁身上悟的就很好猜了。
居槐芳有撕开灵术出去的冲动,想着孟伶初可能会受伤,还是没那么做:“我们可没行过拜师礼。”
孟伶初松开了居槐芳,恭恭敬敬地给居槐芳磕了三个头:“师尊。”
居槐芳成功被孟伶初气笑了,她用力掐红了孟伶初下颚:“我发现你被桑樊教坏了,你现在好像是个无赖。”
孟伶初被居槐芳掐痛了也不挣扎:“师尊,我不是无赖,我不凶,我只跟您好。”
居槐芳是既好气又好笑,她微微弯下腰肢,指尖抵住孟伶初的侧脸。
指甲抵进去,轻易掐出了一个浅印:“只跟我好?你想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