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亭很是无奈,她想伸手推开薄雪浓都找不到能下手的位置,只能轻声哄着她:“你先起来。”
薄雪浓倒是很听话。
沈烟亭发出了指令,她便照着做。
她将自己从沈烟亭身上挪开也不去远的地方,转过身对着她胳膊,跪在了她边上。
浓黑的眼睫轻轻一颤,水珠沁了上去。
这算什么?
要是给她哭丧的话有些太早。
沈烟亭刚想坐起来,只觉得被压了一会儿的腿麻得厉害。
她不动了,躺在床上斜过头。
她想要宽慰薄雪浓两句,头刚刚转过去就顿住了。
这样看得清楚了。
薄雪浓脸上是瞧不见害羞情绪的,倒是沈烟亭羞红了脸,僵硬地挪开了视线。
她艰难地挪了挪发麻的身躯,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
沈烟亭平视着这会儿已经空荡荡的浴桶,想起薄雪浓血脉的变化,认真道:“浓儿,无论你以后变成任何模样,师尊都不会讨厌你的。”
这等意料之外的惊喜砸得薄雪浓微微发懵。
她要是没有听错的,沈烟亭说的是任何。
任何啊。
那岂不是她杀多少人也没关系。
她兴冲冲地往前爬了爬,身体几乎快贴到沈烟亭手臂了,这才歪过去脑袋看沈烟亭:“师尊,真的吗?”
沈烟亭点了点头:“真的。”
薄雪浓有些兴奋,她从没想过沈烟亭能这样纵容她。
她往前靠了靠,半贴上了沈烟亭。
在不会被讨厌的前提下,她还是很想离沈烟亭近一点,再近一点的。
一种强烈的欲望爬上了心头。
薄雪浓刚想说出恳求,沈烟亭忽然截住了她的话:“不过……还是要听话。”
沈烟亭有些担心薄雪浓觉得她出尔反尔,这么快就将允诺收回,可话也不能不说,想想就这样的允许会让薄雪浓下意识地想到杀人,毕竟杀人是薄雪浓最大的爱好。
她可以纵容薄雪浓,原则却不可以变。
不杀好人,不吃人是底线。
薄雪浓根本不会将出尔反尔这样带着指责性的词跟沈烟亭相连,她只当这是沈烟亭特意给她的示好机会,她将沈烟亭贴得更近了,胸口抵住了她的手臂:“师尊,我很听话。”
沈烟亭下意识地抬手去摸薄雪浓靠过来的脸:“乖。”
沈烟亭的掌心细腻柔软,还有着跟以往不太一样的热意,贴在面上止不住想轻蹭。
薄雪浓还没来得及发挥,沈烟亭就将手收回去了。
她以前是不太懂‘得寸进尺’这四个字的,现在倒是不止懂了,还明白了这四个字的诱惑力。
有了人纵容,似乎就会变得贪心。
仅仅是贴着手臂有点不太够。
薄雪浓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师尊,我能抱你一会儿吗?”
能。
自然是能的。
沈烟亭身上的燥热和胸口的痒意都还没有消退,她的确是需要一点接触来将这些抚平。
师徒应该也有拥抱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