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雪浓绕了绕,终于反应了过来。
眼前人不只是她师尊,还是她心上人。
刚刚她只想着对沈烟亭献殷切了,完全没有想到瓷娃娃要洗澡也得先把身上的嫁衣脱了,她不介意沈烟亭看她没穿衣裳的样子,沈烟亭肯定介意被看,她好像干了件令沈烟亭讨厌的蠢事。
薄雪浓抬手就往她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懊恼不已地嘟囔:“师尊,我不是流氓。”
她又乖又听话,只是一时没想过来。
沈烟亭本就不是要骂她,自然也没有怪她。
薄雪浓打她自己从不手软,雪白的面上那巴掌印清晰极了,沈烟亭心口爬上了细密的刺痛,她指腹抵住了薄雪浓的脸,顺着那片滚烫,慢慢触碰那多出来的红印:“我应该没有教过你这么打自己。”
薄雪浓还在苦恼流氓的污名,她三步并作两步将沈烟亭放到了床榻上,替她找了个落脚地。
紧接着她就顺着床边跪了下去,举着三根手指发誓:“师尊,我绝对没有觊觎你!”
她怕沈烟亭不信,还又重复了一次:“绝对没有!”
薄雪浓似乎觉得两遍不够洗清她流氓的名声,她又捏着嗓子,可怜兮兮地补了一句:“师尊,我真的没有。”
说太多遍,倒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越说越错越像是欲盖弥彰。
眼前这个人要不是薄雪浓,沈烟亭大抵不会信她真心中无欲念的,不过薄雪浓在她跟前犯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概真是觉得说少了,她不肯信吧。
总不能薄雪浓也跟她一样心中有鬼吧。
沈烟亭暗暗嘲笑自己一声,指腹最后抚了抚薄雪浓的脸上的巴掌印:“下次不许打自己了。”
第52章尾巴薄雪浓将自己浸泡进浴桶里,任由……
薄雪浓将自己浸泡进浴桶里,任由热水将皮肤轻裹,热息熏得雪白肌肤微微浮起了红晕。
沾湿的乌发紧紧贴着温软的面上,轻轻勾湿了她的眼睫。
薄雪浓抖了抖眼睫,甩开些缠上来的水雾,想要将坐在床边的白瓷娃娃看得更清楚。
沈烟亭到底有没有生她气呢?
她刚刚邀请沈烟亭共浴真没别的意思,当时她只觉得师尊是不染淤泥的仙子,一片衣角都不该沾上灰尘,她虽很小心地护着了,但沈烟亭身上的嫁衣似乎还是沾了零星的污痕,她只是想把那点痕迹抹去。
不让帮着洗澡,那让她洗洗衣裳也行。
要是别的衣裳,肯定是该直接丢弃,换上一身的。
这嫁衣倒是有点舍不得。
薄雪浓还是第一次看沈烟亭穿这样的衣裳,以后应该也不会有机会看。
薄雪浓一双明眸紧紧盯着沈烟亭不放,恨不得拖拽着浴桶离那尊瓷娃娃再近点,然后指着那略显刺眼的痕迹认真请求:“师尊,我可以给你洗衣裳吗?”
话都不用出口。
师尊一定会拒绝她。
薄雪浓幽幽长叹一口气,思绪又绕回了最开始的地方,刚刚沈烟亭叮嘱过她下次别再打自己后就没再理她,她钻进浴桶里后,沈烟亭坐在床边更是连眼眸都不睁了,似乎不太想看见她。
胸口压上来一股闷气,薄雪浓忍不住小声叫唤两声:“师尊。”
小院子的房屋不是很大,床和浴桶本就很难拉开距离,薄雪浓还毫不见外地将浴桶摆在正中间,随意撇过一眼都能看到不着寸缕泡在浴桶里的人,薄雪浓没那么强的羞耻心,但沈烟亭有。
她当然听到了薄雪浓喊她,可她根本不敢睁开眼。
沈烟亭不只能听到薄雪浓的声音,她还能听到水珠滑过肌肤的声音,听到柔软身躯跟水碰撞发出的声音。
薄雪浓不怕她看,但她怕看。
沈烟亭坐在床榻边,紧紧阖着眼眸,只盼着薄雪浓快点从浴桶里出来。
薄雪浓见沈烟亭不理她,想着沈烟亭现在没了灵力,可能没听见她说话。
她轻轻抬起手指在虚空转了两圈,一缕薄薄的青雾从她指尖溢出,化作了一只巨大的青蛙脚挤进了浴桶下,青蛙脚托起了浴桶,带着浴桶跳了起来,往沈烟亭的方向挪动了一小步。
薄雪浓双手抓住浴桶边沿,趴在浴桶上继续盯沈烟亭。
见沈烟亭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她尾指轻轻勾了勾,青蛙脚带着浴桶又往前跳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