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眸离她很近,近到只能装下她。
薄雪浓见她醒来,头下意识地往下又低了低,捏着最柔软的嗓音说:“师尊,你醒了。”
略带喜悦的声音飘进耳朵,再次勾起了沈烟亭的一点记忆。
薄雪浓好像跟她说话都是带着欣喜的,不管在说话以前她有多郁闷,开口的瞬间声音里一定会浸进喜悦。
一句话而已。
沈烟亭本就一软再软的心,再次被触碰到了弱点。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上了薄雪浓的脸,在意识还没彻底清醒过来的情况下用略带慵懒的嗓音喊过了薄雪浓:“浓儿。”
不同于平时冷清嗓音的柔软让薄雪浓双颊微微泛起了红。
她眼睫颤了颤,哀求道:“师尊,你能再喊我一声吗?”
“浓儿。”沈烟亭指尖下意识往下落了落,毫无征兆地摸上了薄雪浓的脖子。
薄雪浓也不躲,还往下又低了低脑袋,更加方便沈烟亭的手。
她有点担心沈烟亭抬手摸她会不会太累。
薄雪浓头低得更深了,呼吸都会轻轻洒落在她侧脸,沈烟亭此时方才彻底清醒。
最近摸薄雪浓的次数太多了,好像有点摸顺手了。
这可真是个坏习惯。
得改。
“浓儿。”她心虚地再次喊过薄雪浓一声,匆匆将手收了回来,指腹间还有淡淡的软香停留,让指腹有些微微发热。
薄雪浓丝毫不疑心沈烟亭能对她有什么别样情愫,她温顺地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等待着沈烟亭下一次的抚摸,嘴里还乖顺地应着:“师尊。”
沈烟亭微微动了动。
那白瓷娃娃的手段还真有用,她身上已经没了灵力消耗过度的疼痛,连一点细微的伤痛都没留下。
沈烟亭刚想跟薄雪浓说谢,目光突然地留意到了那根靠在她怀里的尾巴,她这才看到她另一只手居然抱着薄雪浓的长尾巴,她故作镇定地松开了薄雪浓的尾巴,那声谢都咽了回去,极力将话绕到了更为严肃的地方:“昨晚修炼可还顺利?”
她一边说话,一边起身。
薄雪浓连忙搭手将沈烟亭扶起,紧紧贴着她坐到右臂边:“有师尊相陪,自是顺利无比。”
沈烟亭眼皮跳了跳。
她感觉到今日的薄雪浓好像变得格外黏人。
薄雪浓不知沈烟亭的想法,她只知沈烟亭昨晚说过的随时。
她见沈烟亭没有要避开她的想法,又往她身边靠了靠,伸手挽住了沈烟亭的手臂:“师尊。”
薄雪浓挽着沈烟亭,抵着脑袋将脑袋往她另一只手心送:“我还有耳朵?”
……
薄雪浓在明示沈烟亭还能摸毛茸耳朵,沈烟亭倒是想辩解她没有将薄雪浓当妖宠,昨晚会抱着首尾入睡也只是个意外,她其实没那么喜欢毛茸动物,行动和想法却是完全相反的,她本能地在薄雪浓靠过来的瞬间,顺着她将手抬了抬。
毛茸耳朵得到了抚摸,在手心轻轻晃动。
薄雪浓身后的尾巴也在跟着翘动,无意间拂过了沈烟亭的后腰,惊起的酥麻感让昨夜的尴尬场面再次在脑海中浮现。
沈烟亭脸上好容易完全消退的红晕再次出现,她坐得离薄雪浓远了点:“我们出去看看吧。”
薄雪浓兴高采烈地应了下来:“好!”
她十分积极地抢先下了床,飞快地收拾起来,生怕晚一点沈烟亭会看不到她的诚意。
沈烟亭又怎会看不到呢。
薄雪浓总是有本事在不经意间蛊惑这颗本就动摇的心,沈烟亭逐渐看不清她未来是否还能继续做慈师。
寂静到只有风吹过的屋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很快她们的房门就被傅媪情敲响:“沈师姐,雪浓!”
敲门声驱赶了沈烟亭凌乱的思绪,她刚想走过去替傅媪情开门,薄雪浓已经抢先跑了过去,她拽开了门,看着门外憔悴无比,还顶着两个乌鸡眼的傅媪情小声叫了句:“宗主,谁趁我和师尊不在欺负你了?”
没有人欺负傅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