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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相继坐化（第3页）

少年睁开眼，瞳孔已不再是纯粹的金色，而是流转着一缕幽暗刀意，宛如星辰藏于深渊。

他回来了。

??

东海之滨，风停云散。

江雪跪坐在沙滩上，双手紧握少年冰冷的手腕，泪水不断滴落在他脸上。“醒过来……求你醒过来……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

苏砚之探其脉搏，眉头紧锁：“生机尚存，但魂魄深处有剧烈冲突痕迹。他正在融合某种极端力量……成败在此一举。”

忽然，少年手指微动。

紧接着，他缓缓睁眼，第一句话便是：“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江雪狠狠抱住他，泣不成声：“混蛋……再也不准这样了……”

他轻拍她背：“嗯，我记住了。”

陈九歌看着《同舟录》，只见那行猩红文字悄然消去，取而代之的是全新记载：

【第六子圆满，心魔归位。】

【双生契成，火种相传。】

【长夜将尽，黎明已至。】

数日后，昆仑墟废墟之上，少年独自伫立于林晚秋坟前，手中捧着一朵用灵力凝成的火焰花。

“我来看你了。”他低声说，“天下太平了。柏青的愿望实现了，谢无衣的仇也报了。江雪回来了，我也……终于敢面对自己了。”

风吹过碑石，仿佛回应着他的话语。

他将花插在土中，转身离去，步伐稳健。

归途中，苏砚之问他：“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北冥。”他望向北方雪原，“江雪留下的冰台还在那里，上面的篆文变了两次，第三次变化或许就是答案。我想知道，所谓的‘守夜人’到底是谁定下的职责，又是谁，在千万年来默默维持着这片天地的平衡。”

江雪牵住他的手：“那我和你一起去。”

他笑：“你不害怕吗？也许我们会发现更大的秘密，甚至动摇整个修真界的根基。”

“怕。”她坦然承认，“但我更怕错过与你同行的机会。”

两人并肩而行，身影渐远。

而在归墟最底层，那扇青铜门依旧紧闭。但门缝中的黑气已不再躁动，反而安静地盘踞在断情刃残骸周围，如同沉睡的守卫。

或许，真正的终结并非毁灭，而是传承。

多年以后，东海渔村流传着一个传说：每当月圆之夜，海边礁石上会出现一对男女的身影。女子舞剑如雪，男子静坐旁观。若有孩童好奇靠近，总会听到一句温柔叮嘱：

“好好活着，去看这个世界。”

后来有人说，那是两位古老的守护者，仍在履行他们的誓言。

而《同舟录》的最后一章，无人再翻动，却在某一夜自行写下终语：

【故事从未结束，只因有人愿为其续写。】

【长生非目的，守护才是归途。】

【此书至此，赠予后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