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了吧。悦书你回去赶一辆马车来接人,将温家小姐安排在水华居。”
段清州酒醒过来,身披外衣,端正地坐在外间的太师椅上。他抿了一口手中的热茶,不慌不忙地说道。
严晚萤听着这话,差点没一口茶水喷到他脸上。
啥玩意,收了?
她和安王夫妇唇枪舌剑大战三百回合,拒绝得口水都干了,你丫倒是收得挺干脆啊!
段清州丝毫不理会她怨念的眼神,喝了口茶,捂着额头喃喃自语:“酒太烈了,头疼。”
该,疼死你这个狗男人!
她之前已经把决定权推到了段清州身上,如今这家伙满口答应,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好再拒绝。
安王心中的石头也算是落地了,和蔼道:“也没多大的事儿。贤儿虽然家道中落,却是个好人家的姑娘。做段驸马的侍妾,是有些委屈了人家的……往后你们要好好待她。”
又当又立,觉得委屈就别往上贴啊!
严晚萤只觉得膈应,浑身难受。
她草草说了两句告辞的话,也不想与这些人再多言,站起来就往外走。
出了王府,她刚刚踩着脚踏上马车,身后便疾步赶来一人,紧跟着她钻入车厢内。还浅浅地陪笑:
“公主脚程好快,也不等等清州。”
严晚萤没好气道:“等你做什么。你不是要和烈火干柴的新欢一起,坐坐马车、吹吹夜风么?”
段清州嘴角弯了弯,像是十分满意现在的状况。
只听见车夫扬了扬鞭子,马车晃晃悠悠地往前走去。
段清州大着胆子坐过来,又大着胆子拉了她是手,低声道:“公主,清州和她什么都没有。”
“你倒是想有。只可惜醉得跟坨烂泥一样,动不了吧!”
“我没醉,比谁都清醒着呢,”他笑着摸摸自家的喉结,“安王爷那酒里下了东西。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昏昏沉沉了,偷偷去茅厕抠喉咙吐了几回,总算缓过来了。后面悦书背我、喝醒酒汤、睡死过去……这些都是装的。”
装的?
严晚萤不可置信的眼神在他脸上停留半晌,鼻中一声重重的冷哼。
他想了想,突然把手指亮出来,凑到严晚萤眼前扮可怜:“呐,公主瞧瞧,我为了保持清醒,把自己的手指掐了好几道血痕。”
严晚萤见到那几根淤血的紫红印,怒气消退了些,人也冷静了不少:“所以,你清醒着,就能和温家小姐共度春宵了?”
“不是!”他终于急了,叹气道,“我在装睡。那女人是在碧珠长公主来的前一刻,自己摸进来,脱下衣服躺在我旁边的……”
“那你为何要收下她?”
“他们处心积虑地要插个人进来,这回要不收,下回还不知道要弄出什么响动来。好在这女子挺蠢,看起来比较容易掌控,”段清州说完,突然抬起灼灼的眸光盯住她,轻勾唇角,“还有……”
“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