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州险些被入口的茶水呛到,狼狈地捂了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谭贵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家主子,想上去给他拍拍背,又觉着自己不是那做精细活儿的料,不敢上前。
半晌,段清州终于咳完了,星眸里全是忐忑,逮着谭贵问:
“她看了吗?”
“看了。刚开始公主以为是少将军从大理寺传回来的消息,心急如焚地打开,没想到是……”谭贵说不下去,一个人尴尬到面红耳赤。
段清州垂了眸没说话。
他大概能想象到那个让人抓心挠肝的场景。眼下就想申辩一句:冤枉,委屈,风评被害。
但公主能信么?
谭贵见他心情不佳,立马笨嘴拙舌地安慰道:“少将军,没事的,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是寻常事。我看公主挺通情达理,虽然当时十分生气,但事后不也没有责问您吗。”
“她……生气了么?”段清州忽然抬起头,突兀地问了一句。
谭贵回忆着点点头:“嗯。说话的语气酸酸的,挺刺耳;脸色也不好,我都不敢抬头看她。”
说话酸溜溜地刺耳,脸色还不好。
她这是心里妒了?拈酸了?
段清州的嘴角禁不住上扬,见谭贵狐疑地盯着他,又生生压下,抿着唇道:
“你去,替我骂悦书一顿。那姑娘和信……都是他整出来的破事,让他自己摆平了去。”
谭贵一脸吃到了最前线八卦的表情:“是。”
“等等,骂他的事先靠后,”他沉吟着,改变了主意,“你先把他弄起来,跟我一起到公主面前解释清楚。我清清白白的一人,可不能被悦书干的蠢事牵连了。”
太可气了,简直是六月飞雪。
他在大理寺公堂上被人泼脏水的时候,都没觉得有这么冤!
******
穿越的生活还在继续,无波无澜。
好在朱雀楼的口碑连环炮打响,生意是越来越好,蒸蒸日上。
不过严晚萤没有膨胀,而是抱着“居安思危”的态度,继续挖掘新的厨师人才、开发新的菜品菜式。
京城地处内陆,基本上不吃海鲜类食品,但河鲜还是很受欢迎的。
这一块儿市场潜力挺大,有开发的价值。
严晚萤决定先用虾肉、蟹肉、鱼肉做出一个“三鲜丸子”,她让几位大厨试做了几日,终于弄出了成品,分为“红味三鲜丸子”和“白味三鲜丸子”。
热气腾腾的两碗肉丸子端出来,一个殷红,一个雪白,几点碧绿的葱花撒在上面,让人食指大动。
严晚萤各尝了一个,红味浓香、白味清美,可以说是各有千秋。
正在此时,段清州从外边走了进来。
他通身青衣,面如白玉,只有唇间一点红缨,俊俏得如天上的仙君。
脱下披风,他低头拂去身上的白雪,乌黑的眉梢却仍旧落了几点,素白得清贵。
严晚萤看得呆了,一时间忘了说话。
“公主吃的是何物,我走在外边都闻见香了。”他眼眸轻轻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