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他人已经回来了,他自然乐意她看,最好多看,全看,两人一起看。
“我看完账本了,觉得无聊,就、就……”她把捂在身前的那本书拿出来,“我就是好奇,才看的。”
“那你看完,作何感想?”
“没有感想……”只是心砰砰直跳,身上也却有异样的感觉。
那会儿坐在凳子上时尚还没有察觉,待到她往桌子底下钻了一遭,才发现自己亵裤潮乎乎的。
委实令人羞耻。
温热的指腹,在她额头上不轻不重的揉着,明明是很清白的触碰,她脑海中却想起一些不清白的画面来。
“别揉了,”她拉下他的手,“不疼了。”
他依着她,大手从她额头上离开,缓缓落到她的腰间,却仍没停下,继续往下滑去。沿着笔直的曲线,摸索到她的脚腕处。
其实连五成都没有。
她也只是在妄揣圣心,就算陛下有一日不再猜疑沈家,她也不确定陛下是否还会接受她这个孙媳。
“夫君,你信我好不好?”沈云姝抚着他的脸,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你以前不是最听我的话了。”
抚在他脸上的手是凉的,落在他额头上的吻也是凉的,谢珩捉住她的手,用自己掌心的温度熨帖着他。
他以前的确最听她的话了。
可那是因为她一直在他身边,让他觉得无比安心。
现在她都要走了,日后还不一定能回到他身边,叫他如何还能听她的话?
不过她将话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若他还执意不肯放她走,那便是他太过自私了。
“娘子,我可以听你的话,与你暂时分开,但是我们不能真的分开……”
“嗯。”沈云姝想,两个相互喜欢的人,纵然身体分开了,但心却是在一处的。
但他却不是这样想的。
“等你走后,我会找机会去见你。”
“这样不行……”既然分开,就要把戏做足,如何还能见面?
“娘子你听我说,”谢珩攥着她的手,急切道,“我不会明着去见你,我偷偷摸摸去见你。”
“那岂不成了私通?”
这个词倒是叫谢珩周身的血一热:“对,娘子,以后咱们私通吧。”
沈云姝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娘子答应我,我就听娘子的话……”
这叫她如何答应?
他不依不饶:“娘子放心,我回头就去找避子的方法,再不叫娘子吃避子药了,咱们私通的事情,也绝对不会让旁人发现的。”
“不行,这样不成体统……”
“求求娘子了,答应我吧?”见她还是不肯松口,他只好使出必杀技,抱着她,一边蹭一边祈求,“求姐姐心疼我,晚上睡觉前别把窗户关太紧,我会洗干净了再去找你的……”
他惯是知道她最是抵不住这一招,果然一声姐姐就叫她破了功:“登徒子!”“……”等等,探讨的方向好像偏离了她的初衷。
“窗台……不行,太硬了。”她的声音虽浅却清,站在不远处的萧辞,将这些话一一听了去。
昏黄的油灯悬在上方,照着她娇柔却倔强的身影。
“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生想想吧。”
沈云姝转身,利落地离开。
经过萧辞身边时,对方随即跟上她的脚步,与她微微错开半个肩膀的距离。
沈云姝将口鼻捂得紧了些,想着快些离开这里,不曾想到这里除了难忍的气味,枯槁的犯人,还有跑来跑去的耗子……
一个黑影忽然窜到她的绣鞋上,沈云姝惊叫一声,手中的帕子掉落,人也撞到了萧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