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该去打听才是,去那些同位后妃母族的官员家中,拜访一番。”
县主没好气:“这种事怎好大肆宣扬。”
贺安廷挑眉:“那就等着罢。”
他打定主意不管,县主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冷心肠:“我真是白养你了。”
贺安廷压根不想理她:“母亲若没事,儿先走了。”
气的县主同杨嬷嬷骂了他许久。
“县主您消消气,爷从小到大不都是这个样子吗?您都习惯了怎的还气?”
“他那媳妇究竟是如何受得了的?”
在漫长的等待中进宫的日子还是到了,其实县主这两日已经心里头隐隐约约有了预感,但还是不相信。
进宫的那日,母女三人坐在前厅候着,静静的等待宫中的马车。
但直到日头高悬,仍旧没等到宫中内侍与车舆,贺清绾不可置信:“母亲,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县主也不知道缘何,脸色分外难看。
难不成他们被耍了?县主觉得荒唐的很,这种事怎么可能是玩笑。
“是不是哥哥。”贺清绾哭的泪眼朦胧,贺清妧坐在一边,怔然一瞬后叹了一口气。
县主显然也想到了这上面,贺清妧看的很透:“即便真是哥哥,也没有办法了。”
贺安廷说一不二,又位及重臣,贺清妧说的对,即便知道是他,贺清绾也不敢去他面前闹,保不齐会被打一顿手板送回来禁足。
“难道我……就这么算了吗?”贺清绾趴下桌子上号啕大哭。
观澜院中矜窈逗着平安玩儿,云巧神神秘秘进了屋:“少夫人,正厅内乱成一遭,三姑娘正哭呢。”
矜窈若无其事:“哦,跟我有什么关系。”
平安认真的目光追随着她手里的拨浪鼓,矜窈捏了捏他的脸蛋,这算什么,就得叫她心想事不成一回。
贺安廷回府后府上静悄悄的,平日亭台水榭、门厅花园皆有家丁婢女的身影来回,今日也不知怎的,都悄然无声。
县主坐在正厅内疲乏地揉着眉心:“回来了。”
很是随意的一句问候,贺安廷嗯了一声。
“是不是你。”县主又问。
贺安廷心里门清却装傻:“什么是不是我。”
县主冷冷看他:“阿绾未曾入宫。”
贺安廷没什么大反应,恰恰是他的反应坐实了县主的猜测,她怒火中烧:“你……”
“应当是与皇后有关。”在县主指责他前,贺安廷直接把责任推到了皇后身上。
县主愣了愣,贺安廷解释:“一山不容二虎,现在的贺府对她来说是倚靠,她怎会允许阿绾入宫分担她的宠爱。”
县主将信将疑,但他说的又太认真,她也没什么理由怀疑:“那你……未免对你妹妹也太不上心了,我压根瞧不出你有任何担忧。”
“这有何担忧的,又不是生死大事。”
“母亲未免杞人忧天,她那种性子,不入宫也有好处,不入宫尚且如此跋扈,入了宫跋扈上了天,迟早出事。”他刻薄的冷冷说。
县主语塞,眼睁睁的看着他转身离开。
幸而此事未曾大肆宣扬,如今外头隐隐有谣言,不去理会也是了,对贺府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而贺清绾的婚事又重新由贺安廷择了那翰林院的下属定了下来。
年后,素来身体康健的矜窈生了一场病,病来如山倒,她初初鼻子堵了,也没放在心上,按照以往的惯例煮了一盅梨水喝,睡一觉便好了。
结果第二日直接起不来身,嗓子如刀片一般疼痛,吃喝不下。
朦胧间,微冷的手探在了她额前,把她抱入了怀中。
韩太医来把脉一番后说:“夫人这是年中吃食难以克化,上了火,引发了热症,不碍事。”
“我见她昨日喝了一盅梨水,难道不下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