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贺安廷一家之主的威严在此刻尽显,他平日并不会过分与妹妹们亲近,也不会过于听母亲的话,这一切都源于父亲去的早,他需要早早承担起家中的重担。
而两个妹妹也最怕她,好在他恩威并施,平日也没有与亲人疏远。
县主冷笑:“又来我这儿耍威风了是吧。”
“母亲,您既病了,那婚事便过两日再商议。”贺安廷最了解她不过了,他母亲不敢与他撒泼,便只能以退为进,展现可怜姿态。
“对了,儿子记得您有一套头面。”
县主警惕:“怎么,你要送给那狐媚子?”
“儿子记得那就是您为未来儿媳准备的东西。”贺安廷平静指出。
“绝不可能。”县主一口拒绝,贺安廷顿了顿,没再逼迫,他不指望直接就能要到,只不过好事多磨,提前给他母亲打预防罢了。
“那母亲安生养病。”
他又关心了几句,看得出县主不想搭理他,便起身离开了。
“哥哥。”贺清妧追了出来。
贺安廷转过头来神色淡淡:“何事?”
“你……与荆氏是真的?是不是她勾人你,哥哥莫要被她迷了心窍。”
贺安廷眸色深深:“阿妧。”
“诬陷荆窈偷人、问韩太医买药,你煞费苦心。”
贺清妧脸色一变:“哥哥我……”
“不必解释,我对你很失望,你即便不喜她,带有偏见,我都理解,可唯独害人不行,贺府容不得心狠手辣的人。”
“江南外放,你与叶云峥一起去罢。”
……
荆窈瞧着面前成堆的纸张,一双美眸都失去了光彩,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应该如普通妇人一般好好养胎,怎么能跟学子一样抄得手酸。
她妄图以劳累为借口,可惜大夫说她脉象健壮如牛,气血充足,荆窈想,大抵是这药蛊和男人的原因罢,男人如上好的补品这话果然没错。
她生辰前一日,何氏突然要出府采买,多亏了荆窈的那些药材,硬把何氏那一副病怏怏的身子补回来了,今年精神也好了很多。
荆窈转身间余光瞥见了一道身影,吓了她一跳。
叶云峥一脸憔悴,胡子拉碴,短短几日,瘦了一圈,形容枯槁地站在街道上瞧着她,荆窈惊疑不定与他对视。
“怎么了?”何氏问她。
“没什么,娘,你先等等我,我去去买个东西。”荆窈打发走了何氏,穿过人群,走到叶云峥面前,“世子,你怎么在这儿?”
叶云峥垂眸看着眼前娇艳的女子,她容色不减,甚至越发妩媚妖娆,丝毫没有被逼迫的痛楚。
是啊,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自己的,她自然不会担忧,叶云峥的眼尾逐渐泛起了猩红。
他扯出一抹笑:“看着你好,我就放心了。”
荆窈低下头捏着衣袖,心里头也有感慨在的,她对世子一直是心怀愧疚的,而且世子对她真的挺不错,她始终没忘得知她有孕后他有多高兴。
而且寻常男子发生这种事第一反应便是认为女子勾引旁人,但世子没有,还一心想带她走。
“世子,你……是不是生病了,要是生病,就赶紧看大夫休息罢。”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叶云峥心头发冷,嘴上却轻轻道:“是啊,窈儿不在我担心,已经两日没有休息、没有吃饭了,窈儿能不能陪我去吃一顿饭,就在前面的酒楼。”
荆窈迟疑了一瞬,只是吃顿饭罢了,便点头:“好。”
而后她便与叶云峥往酒楼中走。
二楼,齐越余光瞥见了二人,笑道:“小叔叔,这叶世子怎的瞧见跟抽了魂儿似的,唉旁边那姑娘好生眼熟。”
贺安廷闻言起身,来到了窗前,看向楼下。
便见原本该在府中的人与他最不想看见的人相携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