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不适,我恶心、想吐。”荆窈赶紧靠在软榻上,用被子蒙住了脑袋,“劳烦他等我一会儿。”好叫自己做做心理准备。
庆梧闻言便回屋转达了她的情况。
贺安廷如何猜不透她的心思,冷笑了一声,没作它言。
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很小声的敲击。
贺安廷头也没抬:“进来。”
而后门被推开了一条小门缝,荆窈挤了进来,低着脑袋行礼:“大人,您找我。”
庆梧很有眼识的退了出去,给二人关上了门。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荆窈顶着一张热脸浑身写满了局促与拘谨。
“方才的事你应该没忘吧。”贺安廷倚靠着椅子,指腹轻轻敲了敲大腿,“不过,你心里不必有什么负担。”
他把韩太医的话转达给了她。
当然隐去了钱婆子那事,这事既然牵扯进了自己,这就已经不是她该操心的事儿了,他来解决便好。
而她好好待在后院儿养身子才是正事。
不过看她能吃能睡的,应该也不是爱操心的命。
荆窈越听越脸红,越听越不自在,肉眼可见的尴尬。
他怎么能这么自然的说出来。
什么双思药蛊,什么东西?荆窈摸了摸自己心口,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方才你之所以突然一副中邪的模样,皆是因子蛊感受到了母蛊的气息,被迫求欢罢了。”
他咬重被迫。
好了,不必再说了。荆窈咬唇,恨不得捂着自己的耳朵当聋子。
顺着他低沉的嗓音,荆窈体内又隐隐躁动,那股渴求似乎又冒了上来。
“那怎么办啊,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那位太医说怎那么样可以彻底根除呢?”荆窈着急的问?
贺安廷默了默:“没有。”
荆窈不可置信,也顾不得要保持距离了,提着裙摆走近:“那怎么行?你我……总之不行的。”
就这么急着与自己撇清关系?贺安廷心里越发烦躁,语气也刻薄了起来:“现在子蛊在你身上,母蛊在我身上,无论如何对我都没什么影响,你倒不如去向你的世子坦白,看他有没有法子。”
“毕竟,之后每月初一十五子蛊都会躁动。”
荆窈脸色苍白:“怎么会这样啊。”
贺安廷看她神情不对,还是顾及着她的身子:“不过下蛊一事你不必操心,我会查清楚。”
再多贺安廷也没说什么,已经是既定事实,她一心爱慕叶云峥,还怀着他的子嗣,如今却被迫与他肌肤之亲。
贺安廷神色不辨,心头思绪纷乱。
他并没有理由给她抚慰,这也不是他该做的事。
方才只不过是看着她太难受,生怕她有什么差错自己脱不得身罢了。
“你该离开了。”贺安廷冷冷下了逐客令,荆窈一脸失落,慢吞吞的离开了屋子。
瞧着她的背影,贺安廷没有想象中的平静与漠然,心头罕见暴戾。
……
砰的一声,瓷盏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薛宁珍再度抓起旁边的木雕,扔了出去。
木雕精准地砸在了钱妈妈的头上:“蠢货,你是怎么办事的?”
她气的要命,不该是这样,怎么会这样。
“姑娘,都是老奴的错,老奴罪该万死,求姑娘赐死老奴。”钱妈妈是她身边的老人,做事利索能干,也正是因为事情重要,薛宁珍才放心交给了她。
薛宁珍冷静了下来:“你先去庄子上避避风头。”
“是。”钱妈妈哆哆嗦嗦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