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冉坐在床上,脑中却莫名想到除夕夜晚,司马璟陪自己一起回侯府。
那日夜里也是在这张床上,他抱着她,与她辞旧迎新,贺新禧安康。
也是那夜,他趁着她酒醉耍无赖,握着她的手乱来。
明明应该讨厌他,可为何……突然很想他。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
她定是与司马璟那狐狸精待得太久,被情爱色慾所腐蚀,方才满脑杂念,乱了道心。
云冉用力晃了晃脑袋,把那种不受控制的恼人思绪甩开,盘腿上床,打坐念经。
青菱端着红糖鸡蛋羹进来时,见自家小娘子一副专心致志的入定模样,顿时也不敢打扰,悄悄退下。
等半个时辰后,再次端着热乎乎的鸡蛋羹进来,小娘子已经倒在床上,抱着被子睡着了。
青菱:“……”
得,看来今夜这碗鸡蛋羹注定是无缘进入小娘子的肚子了。
云冉气血足,从十四岁初潮开始,从未痛经。
但癸水期间,难免畏寒,尤其是习惯了夜里有个暖烘烘的男人在被窝里,陡然变成一个人睡,这种冷热差距十分明显。
云冉在梦里都缩成了一团。
仿佛衣不蔽体地缩在风雪飘摇的小巷角落,冷得牙关都打颤。
忽然一条宽厚蓬松的狐毛大氅从天而降,严严实实将她整个裹住。
那舒服的触感、炽热的温度、雍雅的香气,无一处不叫她满意,她本能地抬起手,牢牢抱住那驱寒蔽体的大氅。
“好暖……”
她呢喃着,原本蹙起的眉眼也缓缓舒展。
借着透过淡粉幔帐的昏黄光线,司马璟低头看着那懒洋洋依偎在怀中的小姑娘,心下叹息。
她这样,叫他如何能放心。
*
翌日清晨,云冉迷迷糊糊一睁开眼,便见一片微敞的坚实胸膛。
肤色白皙,伤疤纵横,毫无美感可言,好在她已看习惯了。
如今看到这胸膛敞开,她第一反应是给他拉拉衣领,免得着凉。
只是刚拉第二下,云冉便意识到不对——
她不是回侯府了吗?
为何床上会多出一个人!
等她愕然抬起眼,不偏不倚,恰好对上男人投来的平静视线,他薄唇微启,连嗓音都透着几分刚醒来时的慵懒沙哑:“醒了?”
云冉:“?!”
司马璟:“一个晚上没见,就不认识了?”
云冉:“你你你……”
司马璟:“嗯,你夫君。”
他又逗她!云冉的惊讶也变成羞恼:“你怎么在这?”
问完这话,她意识到自己的腿还搭在男人身上,手也抱着那把窄劲细腰。
一时如碰到炭火般,连忙撤回,身子却被男人牢牢圈住,逃脱不得。
“昨夜你抱着我又是蹭又是贴的时候,可不是这般态度。”
司马璟肃色看她:“难道你打算始乱终弃?”
云冉:“谁始乱终弃了?你别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