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咬她,至于这般反应?
不过看她这戒备模样,今日怕是只能到此为止。
司马璟深深吐了口气,从榻边起身:“你好生歇着,明日申时,来深柳堂。”
云冉拧眉:“去干嘛?”
司马璟:“教你学琴。”
说罢,他转过身,大步离开了寝屋。
云冉见他就这样走了,一时心情无比复杂。
什么人啊这是!
舔了她,都不给个说法,甚至也不给她道个歉,就这样走了?
还明日申时去深柳堂,哼,她就不去,他能拿她如何!
这般在心里骂骂咧咧了一阵,等青菱快步走了进来,她那凌乱的心跳也已恢复了平静。
青菱看着她一直捂着脖子,脸颊红红的,嘴巴也红红的,不禁疑惑:“娘子,您脖子怎么了?还有嘴?”
云冉怔了下,忙放下捂脖子的手:“没,没什么……”
那一舔的痕迹早已没了,脖颈依旧纤细白腻。
至于嘴……
云冉快步走到梳妆镜前照了照,哪怕夜里的烛光昏暗,依旧能看出她的唇瓣红肿了。
她就说嘛,他亲得那样用力,又是舔又是啃的,怎能不肿!
可恶的司马二,把她当做肉骨头了不成!
云冉边抬手搓着唇瓣,边凶巴巴地想,明日绝不叫他再亲了。
可转过天去,冷静下来,昨夜的怨气也随着睡一觉而淡了不少。
及至申时,深柳堂派人来请,说是王爷在私库等她选琴。
云冉踟蹰半晌,还是披上金红羽缎斗篷,揣着葵花纹手炉,闷闷地去了。
与王府的府库不同,深柳堂后面那一排私库,属于司马璟的个人库房,哪怕云冉是他的发妻,是这座王府的女主人,也没有资格入内。
在小太监的带领下,云冉第一次穿过深柳堂的正房,来到那一排后罩房。
“王妃,殿下就在右手边第二间,您自去吧,奴才就不送了。”
云冉知道司马璟的冷僻性格,颔首:“好,辛苦你了。”
小太监躬身道不敢,默默退下。
云冉看着那一排黑漆漆、阴森森的库房,心下纳闷,这深柳堂的位置朝向算是蛮不错的,为何总透着一股森冷阴寒之气?
转念一想,物随主人,这深柳堂的主人都是个死气沉沉的性子,难道还指望他的住所红红绿绿、花团锦簇?
午后的风依旧寒冷,云冉裹紧了身上的斗篷,朝那第二间库房走去。
黄杨木的门虚掩着,云冉抬手轻敲:“殿下,我来了,能进去吗?”
屋内静了一阵,传来男人的声音:“进。”
云冉推门入内。
库房不像正屋有地龙和暖炉,只烧了两个炭盆,勉强提供几分暖意。
她一边摘下斗篷毛绒绒的兜帽,边往里走,待看到博古架旁的高大身影时,脚步顿了下。
只见堆着不少杂物的库房里,光线灰蒙昏暗,而那一袭深青色长袍的男人负手而立,正侧眸朝她这边看来。
窗牖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打在他的脸上,叫他半边深邃的脸庞明亮,半边脸隐匿于暗处。
偏他神色清冷,眸光幽幽,乍一看仿若介于生死两道的一缕孤魂。
云冉眼皮微跳,来的路上那点怨气也霎时忘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