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他维持着一国之侯该有的姿态,浅淡笑着,“我会在乎你心中有谁?不必以为自己多么特别,我不缺女人,是拿你取乐而已。”
“……”
眼见她面容瞬时发白,心中又痛苦又畅快,反而涌出更多恶劣言语,手指背还要轻佻去蹭她的脸,“无非是想知道友人之妻是何……”
话还未说完,面上已挨了一掌。
她转身疾步离去。
好半天,他站直身子,舌头舔了舔被打的一侧,红枫绿树里,枯树般站着……
鄂国多湖泊沼泽,湖水湛蓝,草地青碧,山川如眉。
此地之人也极会造船,近来攸侯喜奉天子命出海,试图再度探索美洲;而那些可以抗住大洋巨涛的船,多是鄂国造就。*4
鄂侯自己当然也有一艘大船,也算是镇国宝物之一,足有两层,泛波湖上时,如履平地一般。
周伯邑向他辞行,他偏不肯放人,说必须要带他来看这船。
果然,妲己也跟着来了。
趁着众人醉酒,一位贵族要将鄂侯讨好,将一嫽貌之奴引上船来,欲相赠鄂顺。
鄂顺细眼微眯,故意端详着,赞道:“果然是天上有,地上无,是稀罕颜色……”
说完,秀目又瞥向妲己,很盼望她为此难过。
可妲己只是木木坐着,并不吭气。
他目光一滞,啜了口酒,又觉得索然无味,摆摆手示意将人撵走。
那贵族还要劝,他已懒懒道:“我舍内美人三百,尚且认不全脸,不需再有旁人了。”
这谎话编出,他总算看到妲己不安动了动,心中顿时如饮下甜毒般欢喜又烧灼。
总之,既爱她,又更恨她恨得紧,脑中千奇百怪的念头,非要折磨得她难受,自己也难受,如此才甘心。
若非她拦着,他早真把周伯邑绑去喂鳄鱼了!
但也才过了两日,下午小食行宴,周伯邑不曾来,说是妲己着了风寒,要修养两日。
他顿时兴致全无,忙命人寻出上等药材,也不对对症与否,自己亲自捧着送去!
可谁知,到了门口,却被周伯邑拦下:
“妲己已睡了。”一向温和的人鲜少如此阴沉,刀光剑影地说道,“多谢鄂侯美意,药也不必留下,我知晓她的身体,也知该用何药。”
他并不肯让步,反而更要上前,强势道:“我只看看她,知晓她无事就走。”
“顺!”周伯邑彻底丧失了耐性,牙关咬紧,“你莫要太过!”
他一怔,反笑了,眼中是斗兽的狠色,“哦?过又如何?怎地,怕争不过我?”
【📢作者有话说】
鳄鱼:我父行为,与我无关,割席。
妲己: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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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子鳄小时候是真的很可爱,可惜不能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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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卤门:脑袋上骨缝交错地方,甲骨文中专门有一个字是指这个部位做的杯子。
2。羑里[音有]:今河南汤阴。
3。《易经·坎卦》
4。殷商东渡美洲again,见拉文塔遗址。
85?领荆罚狐狸钻床帷(一)
◎献至宝周旦入大邑◎
“混人!我是叫你对她莫要太过!”周伯邑怒不可遏,揪住他的衣领,“我固然处处不及你,可我从不叫她落泪。争不过你?我是她的夫,需要争什么?我更不会为了争夺就令她难过。是她再不想见你!鄂侯也太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