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也都看着他,俨然有些目瞪口呆。
就是这样的冷静,更带着些诡异的骇人。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宋醒月愣愣地盯着他,眼神逐渐变得复杂了起来。
脑子叫摔坏了不成?
“月娘,怎么了吗?”
谢临序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扭过头去看她。
宋醒月见他如此模样,也实在有些被唬到,她抽了抽嘴角:“你不疼吗?”
看着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方才,马再快一点,都要从他的身上踏过去了。
谢临序回过头去,擦了擦额间的血,他说:“一点点疼。”
“疼你还坐着干些什么?去看医师啊。”
宋醒月更疑心他是摔到了脑子,这样了,还不去看医师,是在等些什么都不知道。
谢临序看着她道:“我们好像许久没有见过面了,我坐着陪你再看看马球赛,一会我就回去看医师。”
话是这样说着,然而,面色确是越发苍白,宋醒月眼睁睁看着他额间的血干涸,眼睁睁看着他嘴角的血带走了唇本身该有的血色。
宋醒月叫他这话说得一阵气结,疑心是故意说这话膈应她。
若她不动作,他就跟着她一起在这里流血,直至死亡,到了最后,错误要被归咎于她一人之身,他倒是死得深情。
不知道他是故意演的又还是如何,宋醒月看着他,过了许久,吐出了一句:“真死了谁又会高看你一眼呢。”
这话就太刻薄了一点。
只是,并不怎么陌生。
先前,宋醒月病不行了,两人犟嘴吵架,他说:真病死了谁又高看你一眼呢。
谢临序自也想到了那件事,听到了她的话后,垂首久久不言。
不知道是真的伤得厉害了,又还是有些被这话刺激到了,他的腰肉眼可见有些弯了下去。
谢今菲劝他过去看伤,他怎么都不肯,硬就是坐着。
过了许久,宋醒月也再不坐下去,起身离开了这处。
谢临序看着她的背影,也起了身,跟了过去。
宋醒月一路走着,有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她听到他跟着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听着仍旧是走得不利索,有点一瘸一拐。
宋醒月再受不了,顿住了步,扭头回去看他。
就见谢临序也跟着停了步。
“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临序道:“月娘,有点疼,你能帮我唤医师吗。”
好有礼貌。
宋醒月完全不知道谢临序现在又是在弄哪一出,前段时日天天和她吵架,恨不得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才觉得公平痛快,才能报复她的过河拆桥,现在这样是又怎么样?说冷静一个月,就叫自己冷静成了个半疯的疯子不成?
又还是说在做戏吗。
宋醒月已经弄不懂他了。
“你自己不会唤吗?”她说。
“你帮帮我吧。”谢临序说着。
他的语气很淡,却像透露着一股不可捉摸的哀求,不知道是不是宋醒月的错觉。
宋醒月看着他面色越发难忍,状况极不好,也终不再说些什么,喊了医师过来。
马球场随行都有医师候着,就是怕出现这样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