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老夫人那里听到动静,压低声音道:“你松手!”
谢临序非但没有听她的,只是稍稍用力就顶开了门,侧身进了屋中。
宋醒月对他已经无话可说,到最后只憋出一句:“你到底是想做什么?有话说话,没话说就出去。”
“我都说了是睡一起。”
“我也说了我不想!”
谢临序掀着眼皮看她,听到她这话,竟是没有发作,只是盯着她看,那双漆黑的瞳仁之中,找不出什么情绪来。
宋醒月叫他弄得有些无言,不知他今日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还想说他两句什么,那头先行离开的老夫人却又折返过来,看到了这里头的情形。
她就是怕他们要吵架,不放心,过来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一来就听到他们两人争执。
老夫人隔着那敞开的门,听到了他们的话,猜出是在说些什么,她抬声道:“小月,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宋醒月没料及老夫人要来,怕她担心多想,不敢多说,却又烦谢临序,也不想再继续轻轻就揭过这事。
老夫人看出了她的踟蹰,明白她在担心什么,沉了声,拄了拄手上的拐杖,对谢临序道:“长舟,你出来!”
就连老夫人都觉他是有些像甩不脱的狗皮膏药,追到寺庙里头来了。
旁人说是不想同他一起了,还非是沾着。
没见过这样死皮赖脸的。
见老夫人出声唤他,谢临序也终是没再说些什么,出了门。
老夫人拄着拐,带着他离开了这里,往自己住的那处屋子去。
宋醒月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出去后是说了些什么,不过想老夫人方才模样,想来谢临序这回是会挨训,果不其然,一直到晚间,她也真没再见他出现。
想来是老夫人训斥他的话他也多少听进去了些。
没再将谢临序放在心上,等到亥时,也已疲惫,沉沉入睡。
然而,入睡过后,却觉身上莫名紧得慌,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她,她受不了这种紧迫感,眉头越拧越深,再受不了,醒了过来。
才迷迷蒙蒙睁开眼来,就听得耳边响起一道清冽却又有些沙哑的声音。
“下次睡觉一定要记得把门窗都锁好,月娘。”
光锁门怎么行,窗户也要锁上才可以。
宋醒月反应过来是谢临序,气得有些想要用手肘锤他,但却被他锢着,动弹不得。
刚想要骂他,却又听他道:“我是真的有点生气的,月娘,你怎么能说给我纳妾的事呢?你这么大度,要我说些什么好?”
她完全不知道他有多羞恼,在看到那个侍女的时候有羞恼,在听到敬溪说那些话的时候有多难堪。
她大概完全也不知道。
“下药对我完全没有用你知道吗。”
为什么觉得再下一次药又可以了?
她觉得是把他推给别人,就可以摆脱他了吗。
这世上的事情要是都这么轻松,那就太好了。
宋醒月不知道谢临序又在说些什么下药的事,敬溪给他找妾室的事她确实知晓,其他的那些,她没关注,也没理会,一直都在山上陪着老夫人,并不知道其中内情。
如今听到谢临序说这些话,多少是啧摸出了味道,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她咬牙讥他:“说得好听,当初不也是没管住自己的身子吗?”
现在说得多义正言辞,那他们当初算是什么?
岂不可笑?
一个爬床,一个也管不住自己,现在谁也别说谁的不好了。
谢临序听到她这话,完全没恼,只是笑了笑,他道:“可是她和你完全不一样,她完全比不上你知道吗,连看都不敢看我,连碰都不敢碰我。月娘,我想,这世上没有你这样的人了。”
当初的事,他们两个应该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