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不过借口,不过还是在为上次的事情怄气。
宋醒月同他相互看着,隐隐有对峙之势,她懒得和他多争些什么,闷声道:“我现在怕了行吗?”
她既是如此说了,谢临序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下去,越说下去,反倒弄得像是他舍不得些什么,他只道:“不用,我睡在书房。”
宋醒月也道:“不用,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我会搬出去的。”
她是打定主意往后同他分床睡了,她一想起他做的那事,心中就犯恶心,再日日同他躺在一张床上,一经想起那些,怕是气得呕得连觉也睡不好。
这回借着害病搬出去,往后便一直这样算了,按谢临序的性子来说,也不见得他会多说什么。
等她往后寻到出路了,离了就是,孩子什么的,也不用再想着法折腾去生了。
谢临序似琢磨出了她心中所想,也像是和她赌气似的,又一次重复道:“不用,我会睡在书房。”
宋醒月听他这样说,也恼得很,她问他:“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要出去睡!”
“宋醒月。”谢临序冷眼看着她,“谁教得你这样说话?”
他五官生得薄情,平日没甚情绪的时候瞧着矜贵又漠然,然而此刻,深邃如墨的黑眸之中愠色渐浓,清亮的嗓音也压迫着低寒。
宋醒月叫他这样冷眼一瞧,下意识有些发怵,她还想要和他顶嘴,可是叫他眼瞧着,话就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吐不出去。
再说下去,她肯定要挨他的训斥了,他这幅样子,显然是想训她了。
可她也不想理他了,只是撇开了头去,梗着脖子不再说话了,
从谢临序的方向看去,就只能看到她那细长的脖颈,还有气滚滚的侧脸。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搬来搬去终归麻烦,我都说了是小病”
“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宋
醒月扭头看他,“我不想和你睡一道了,这样说可以吗。”
他上次还说和离的话,现下他们之间难道不也该快到了分房睡的地步吗。
他不是不喜她吗?她说得这些话该正和他意才是,他又在那里不痛快些什么。
谢临序去将她的那句话拆开了品味一番。
她不想要和他睡一起
他难道很想和她睡一起?
难道从前不都是她自己眼巴巴在床上等着他吗,现下又说是不想睡一起了,凭什么。
难怪方才那番执拗,原是存了分房睡的心思。
两人这两年多久算吵过大大小小的架,但也从来没有闹到过分房睡的地步,也就谢临序上回气得狠了,在书房歇了几日罢了。
可宋醒月这回说的意思显然不大一样,她这一分房,怕就是分了。
谢临序脸色瞧着更有些沉,道:“你既是谢家的妻,也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该做,那便再抄两遍女戒,看看书上有没有教你和自己夫君分房睡的道理。”
女戒女戒!就知道拿这些个大道理来压她!
除了说这些,他还会说什么?
宋醒月现在也不敢真去同他大吵大闹,毕竟寄人篱下过日子,真惹火了这臭脾气的祖宗对她来说又能有什么好处,她也不想再和他多说,末了干脆撂下筷子转身离开了此处。
筷著碰在碗上砸出一道清脆的声响,谢临序听得这道声音,有些许地出神,一直过了许久,才终于回过神来。
她砸他筷子?
她什么时候还砸过他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