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成了平民,那我若还有功名,养你便是。若我也同你一样,那我就带着你回家,开办私塾,我教书,你……你平日就去码头装卸,卖力气谋生计。”
“若你砍头抄家……”
“那我也便随你一起了,我不也是你的家人吗?”
后半句他在蒋亭渊灼灼的目光里越说越小声,但眼神没有丝毫闪躲,从容淡然,有种必然如此的笃定。
“家人。”蒋亭渊轻声,要求更多的甜头。“什么家人?义兄?”
宋彦泽不明白他为什么特意这么提这个称呼,但他想满足他一切的渴求。
“夫君。”
“是夫君。”
蒋亭渊猛地咬住他的唇瓣,他也想温柔些的,气氛正好,适合执手柔声诉情衷,或是一些更符合宋彦泽喜欢的那种,剪烛夜话,念些酸诗。
可他到底还是那个躲在屏风后咬着他小衣自|渎的馋狗,不得了了,一向只能远远看着的人向他走过来了,蹲下来对他说很动听的话。
许诺了梦里也听不到的誓言。
他做不到控制住自己不要急着舔上去,这也太难了。
偏偏宋彦泽纵容着,他在一声不吭地实践着那句话。
不要一晌贪欢,要了解他,理解他。知晓他的所有,好的,坏的……
然后照单全收,纵容沉溺。
宋彦泽实在喘不过气了,浑身颤栗着沁出汗意,眼睫抬起也变得沉重了。他含糊地向他要求:“先……先……唔先歇歇。”
蒋亭渊红着眼睛,一脸的馋相,这样冷肃英俊的脸上,这样的表情让宋彦泽又觉得好笑,又忍不住心如擂鼓。
他往后撤撤,气还没喘匀,蒋亭渊低声一句抱歉,猛地追过来。
唇齿相依,磨蹭的触感,呼吸的热度,舌尖的游走,感官无限调用到极致,被强|制占据了。
骤然分开,宋彦泽抓着他的肩膀喘匀气息,发懵地看着他,唇瓣的红色被咬的,蹭的,吸允的不成样子。
“还没吃饭,必须先吃点东西。”
蒋亭渊不撒手,就那么紧抱着他,不停地喂他吃东西,他实在不吃就放自己嘴里。
宋彦泽都喝了半碗粥才反应过来,低声说了句:“不成体统。”
蒋亭渊听清楚了,低头看他吃东西,在他耳边催:“快点。”
“什……什么?”
“还能是什么,春宵苦短,这不是你们文人说的?”
宋彦泽顿时觉得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踢了他一脚。
蒋亭渊让他踢,手已经摸上了他的官袍的盘扣,宋彦泽又踢他一脚,但就和闹着玩没什么两样。
宋彦泽坐在床榻边,蒋亭渊拔下他的木簪,青丝散下,纱帘内烛光柔亮,玉面生光,红晕晕开。
白色的里衣松垮,有些不自在地看着他,但轻声对他说:“今天会更努力一点。”
年少时糊涂的绮梦竟成了现实,无人能懂他此刻的心情。
青丝松松揽起,宋彦泽如一条漂亮的白鱼搁浅在被褥间,压抑的吸气声藏在纱帘隔开的小小空间里,他额发黏在脸侧,转过脸湿红着眼尾看着他。
“不成不成。”
蒋亭渊的手指沾着水渍,在干燥的被褥上印出湿痕。他附身理理他的头发,爱怜地亲亲他的眼睫。
“又不努力了?”
宋彦泽想到了什么,又小声说:“也可以再努力。”
蒋亭渊却将被子拉好,随手将化开的脂膏小盒扔在一边,笑了一下,低声对他说了些浑话。
看着他缩进了被子里,他又掀开被角,笑着问他。
“因为你想去江南,所以今晚这么努力?怕我不同意?”
宋彦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