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彻底消失了。
那份突如其来的、绝对的死寂,比之前最凄厉的惨叫,还要令人感到心悸。
殿内,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今汐缓缓地放下了那根已经变得苍白无力的手指。
她转过身,想对长离说些什么,却发现,身后的椅子上,已经空无一人。
长离,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为她留下了最后的、独处的空间。
她看了一眼墙角那堆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血肉模糊的残骸,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澜。
然后,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这具同样沾满了血污与他人精液的、狼狈不堪的身体。
一股强烈的、想要将这一切都彻底洗刷干净的欲望,涌了上来。
她弯下腰,捡起了地上那件同样脏污的、月白色的龙尾长衣,搭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后,赤着脚,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寝殿的方向,走去。
一整天的巡察,最终还是以徒劳无功告终。
你和椿几乎踏遍了荒石高地的每一寸角落,搜寻着任何可能与那神秘鸣式相关的蛛丝马迹,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那个狡猾的敌人,就像是融入了空气之中,除了那一次针对你的、精准的袭击之外,便再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为这片苍凉的荒野镀上了一层温柔的滤镜。
你和椿并肩坐在一块平坦的巨岩上,沉默地眺望着远方那正在被地平线缓缓吞噬的、巨大的火球。
风,轻轻吹拂着你们的发梢,带来了一丝难得的、宁静的惬意。
看来,你的猜测没有错。
那个鸣式,它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只有你一个。
它并非是无差别地进行破坏,而是一场为你量身定做的、充满了恶意的狩猎。
就在你沉思之际,身边传来了一声带着些许慵懒笑意的轻哼。
椿侧着头,单手支着下巴,那双墨底红瞳的妖异眼眸,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你被夕阳映照的侧脸。
她没有看风景,因为对她而言,你,就是这世间最动人的风景。
“怎么,还在想那个只敢躲在暗处的小老鼠?”她的声音,如同丝绸般顺滑,带着她独有的、玩世不恭的腔调,“一整天都绷着一张脸,难道是担心自己这块美味的‘饵食’,不够吸引它再次上钩吗?”
她总是这样,用最直白、最露骨的言语,轻易地就能挑动你的心弦。
她将这场危机,形容成了一场有趣的狩猎游戏,而你,既是猎人,也是她眼中最珍贵的猎物。
你没有回答她,只是转过头,迎上了她那双仿佛能将人灵魂都吸进去的眼眸。
然后,你伸出手,悄无声息地,向着她那只随意搭在岩石上的、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探了过去。
你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微凉的肌肤。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只原本静止的手,却动了。
它如同苏醒的白色毒蛇,以一种迅捷而优雅的姿态,反过来,将你的手,牢牢地缠住、握紧。
她的五指,强硬地、不容拒绝地,挤进了你的指缝,与你十指相扣。
那份触感,冰凉而细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充满了占有欲的力量。
‘抓到你了……我的命定之种。’
椿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心满意足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妖异的笑容。她的内心,正被一股巨大的、名为“捕获”的快感所充斥。
‘无论你追寻的是什么,最终,都只能被我捕获。你的视线,你的触碰……你的一切,都只能属于我。’
她没有给你任何反应的时间,便将你们紧紧相握的手,拉到了自己的唇边。
然后,在你的注视下,她微微低下头,用她那柔软的、带着一丝凉意的嘴唇,轻轻地,吻上了你的手背。
那是一个充满了宣告意味的吻,郑重而又充满了挑逗。
紧接着,一条灵活的小舌,从她的唇间探出,如同羽毛般,轻柔地,在你的指关节上,缓缓地舔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