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帐垂下,帐顶夜明珠散开昏黄的光晕。
绯色朝服与雪白里衣交错着,凌乱暧昧铺叠在玉砖上。
肌肤隔着身前一层单薄的布料相贴,身体的烫意将冷玉也渡得暖热。
江鹤雪唇舌被堵着,说不出话,只剩搂着沈卿尘的颈,细碎地呜咽。
他的动作比她生辰那日还要凶,仿若中药的人是他一般,她舌根发麻,偏双腿难耐地缠绞又张开,明知大抵受不住,却渴求更多。
单薄的绸布很快被汗浸透,黏在身上,绣纹磨得发痒,背后的结扣也硌得难受。
终于得以喘息之时,江鹤雪攥着他的手向后伸:“不舒服……”
长指勾住,轻而易举地挑开,极细的系带绕在指尖。
沈卿尘却没松手,眸色晦暗,眼尾沁着薄红,半撑起身子瞧她。
没瞧旁处,只是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眼睛。
迷离,失神,羽睫颤抖得似昔年夏日他为她打过的小扇。
她卧在摇椅上,心安理得地享受,手里抱着半只西瓜,用玉匙舀着吃。
最中心的那匙舀给了他,她说“最甜”时,笑眼弯弯,眼瞳将他身形映得清晰。
那时他心跳若擂,而今垂首去尝时,心律急促的人,不止是他了。
江鹤雪极轻地“呜”了声,手攀着他的肩,偏首,把红透的耳珠露给他。
他又去咬,试到掌下颤栗不止的肌肤。
手掌在她腰上不自觉攥得更紧,占有欲无休无止地蔓延,他几乎想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这般,不怕再同她分离。
“轻点……”江鹤雪掀了眸,软声。“你动作太重,弄得我痛。”
沈卿尘一点点泄了力,轻吻她唇角,喑哑嗓音落在她耳际:“这般?”
方才还凶急,这会儿又轻柔得像红梅花瓣坠入皑皑雪地,江鹤雪抑不住身体的颤与痒,眼眸都沁了泪花。
“昭华——”她唤他,同他对视,撞入他暗沉的眼,羞得又偏过视线。
身体难捱,方开了个头,她竟想快些纾解了结束。
“你快些。”江鹤雪催促,又别别扭扭地补充。“但是不许重,不许急。”
“要如何快。”沈卿尘竟问。
他只眼尾浸了红,冷白面容依旧是平静克制的模样,江鹤雪无需揽镜自照,便知自己此番应是与他天差地别。
可他分明也反应格外烈,把她下腹都抵得泞软,好似他控制表情与控制身体的,并非同一人似的。
“不许看我……”江鹤雪底气不足地命令。
沈卿尘顿了下,直身,自床头钩上取下月白的绢帕,折了几遭递予她。
江鹤雪颤颤巍巍地要给他覆眼,又被他牵着手腕垂落下来,视线随即被绢帕遮蔽。
“你做什么?”她不满意。“总不能遮了我的眼,便教我以为你没看。”
“不对视,兴许好些。”沈卿尘将绢帕在她脑后打了个结扣,缓声。“若遮我的,我忧心拿捏不好轻重,惹你不适。”
江鹤雪认同了,又听他似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不要摘。”
只是这句的尾音莫名轻颤。
可她来不及细想,唇瓣又被覆住,齿关被他撬开,舌尖与他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