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云濯笑笑,将他抱得更紧:“所以我一点都不苦了。再说了,你已经替我罚了。”
“嗯?我没。。。。。。”徐雪尽有些不解,他什么都没做。
“夜风起了,我们先回去吧,这是陵墓。父亲最是心疼你,怕是舍不得你在这里担惊受怕。”甄云濯在他身前蹲下,很是虔诚的模样,“太子殿下,我背你走。”
徐雪尽心脏砰砰跳,甚至来不及说一句,他早就不怕黑夜,不怕墓地,更不怕死了。
他在他身边,有什么可怕的?
感受到徐雪尽虽是软软揽着自己的脖颈,乖巧地趴在肩头,心跳却从他的背脊传到了甄云濯的胸口。
“喜欢我叫你太子殿下?”
徐雪尽心又乱了一下,他含糊不清:“啊。”
“为什么?”
“就、就没听过呗。”徐雪尽口是心非,万万不会承认他有种掌控甄云濯的错觉,格外地爽。
甄云濯不拆穿他,默默弯了唇角:“娘子,你拆穿她的伪善和虚假,让她的自我欺骗结束,对于方曳影来说,就是最大的惩罚了。”
甄云沉同受了他十年京城的困,方曳影就补了他从小到大被噩梦纠缠的痛,已然是最狠心的报复了。
徐雪尽恍然大悟:“我又诛心了啊。”
“嗯,太子殿下这么厉害,我很为自己的以后担忧啊。”甄云濯道。
“少来!”徐雪尽笑嗔。
原来从前锱铢必较、一分不让,如今也能一笑泯过了。
“我一直忘了问你,为什么不先回宫面圣?”
徐雪尽顿了一下,看他的侧脸,狠狠亲了一下:“我想你嘛。”
天地间再无声,月明星稀,正正好。
甄云濯再醒来,身边已经没了人。
他昨夜竟然睡得这么沉,连徐雪尽起来都不晓得?他看了一圈屋内,还有未燃尽的安神香。
心疼他赶路疲累?甄云濯神色不自觉变温柔,正要喊人,手却忽然摸到一个信封。
徐雪尽端正字迹落在红色洒金的信封封面。
“怀霈亲启。”
他拆开信封,上面漂亮飘逸的书法,字字郑重。
“长安街头,宣政殿上,恭候君临。”
甄云濯手指抚过那几个字,下意识喊他:“容与?”
“主子醒了?”金五推开门进来,还是一瘸一拐的,和昨天比却好似换了个人,格外兴奋。
玲珑从门外探个头:“世子穿衣服了吗?我能不能进来?”
“可以可以!快来!”金五冲着她招手,少女蹦跳着进来,也是满脸喜色,比之昨天还甚。
甄云濯揶揄:“你们二人说通了?”
金五脸微红:“啊,我、我会好好锻炼的。。。。。。这不是重点!主子,我们是来宣读太子殿下旨意的!”
他煞有介事打开一张潦草的宣纸,清了清嗓子:“太子殿下有令!今日甄云濯须得听从金五玲珑安排,不许反抗!”
甄云濯冷眼看他们二人。
“这可是太子殿下的旨意!盖着他私章的!”被甄云濯一瞪果然有些可怕,玲珑抢过纸来,凑给他看上头的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