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像一羽绝丽的翠鸟,欢快地扑扇着翅膀,他朝自己飞来。
新婚的小妻子家中以珠宝主营,自是不缺点缀。
闪耀的蓝钻领针,纯金的领带夹,水头上好的紫翡袖扣,搭配最新款式的三件套,衬得他艳光四射,绚缦风流。
如从迷梦中跌出。
跌进自己怀抱。
“怎么剪了头发?”
“不好看吗,夫君?”甜蜜的声音问道。
温暖和香味一起氤氲,萧雪音喉结滑动了一下。
“各有风情。”萧雪音淡淡道,“但下次想动哪里,该先知会一声你的夫君。”
“对不起,萧哥哥,我错了。”
揽住细腰的手臂乍紧。
“错了,”昨夜的味道闪现脑海,便起了念头,“是不是该罚?”
这是他的夫人,他自可以想了即狠狠惩处。
暗火一瞬高炽,萧雪音单手握住风衣下的肩,拉开小段距离,脸从旁边向饱满香软的目标笔直移动。
背部被敲打,伴随夫人惊慌失措的声音:“等等等等!我饿了,先吃饭好不好?萧哥哥你疼疼我!”
他做了个深呼吸。
虽只是草包蠢物,但尚有价值。
萧雪音强忍着只落一吻,便放屈景烁吃饭。
屈景烁吃到七成饱时,眼珠开始转动。
准备寻个话头,让萧雪音带自己出去,目光落在对面萧雪音看的报纸,他朝仆人招手:
“给我也来一份。”
本是随便浏览的视线一凝。
“惊爆!淮城著名班子‘庆云’当家正旦席鸳宣布更名席鸢,今后不再唱旦角,只唱老生,从旦跨生,还是青衣跨王帽生,实乃前所未闻之事……”
观测者的滚评也在这时骤增:
【不太懂戏,但也听说分行后只专修自己这门功架,还能这么跨?】
【有玄机,好啊好啊】【怕男一太弱没有竞争力的心稍微放下了一厘】【只是跨行,能说明什么?前面的放心太早了】
【目前还是站萧。不狂不配饮茶,去小孩那桌】
无心注意滚评,盯着报屈景烁双眸越来越大,一口果汁险些把自己呛死:
“咳、咳咳!”
“夫人?”萧雪音放下报纸。
“没事。”接过萧雪音递来的手帕,屈景烁垂眸擦拭唇角。
贵妃粉霞变作帝君威仪,《卧牡丹》成了《上天台》*,自己却还得按Act1里给人送翠钿头花?
一鸳一鸢,天渊之别,一为名观赏鸟,一为击天猛禽,希望男一只是改名,而不是连脾气也改了,否则刚刚宣布改跨却收到挑衅一般的头花,会不会冲出来打他啊?
再者“鸢飞戾天,鱼跃于渊”*,这个鸢字改得,不知为何,让他一想便微怵,尤其回忆昨夜萧雪音就在沉眠的吊坠旁……
屈景烁悄悄把一张俊美脸孔皱成苦瓜,皱了一会儿才抬头,见夫君正盯着自己。
挤出笑靥屈景烁道:
“夫君,我见这旦改老生,着实稀奇。”他朝萧雪音拉住那一版面,脸从旁边伸出央求:
“罚放晚些罢?可否先带我去戏园子瞧个鲜?”
外头飘着细雪。
换了一身与屈景烁相配的西装,萧雪音单手撑伞,单手揽住屈景烁走到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