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宽阔的背,靠起来莫名地熟悉,莫名地安定。
席鸢走得又太稳。
若非牢记自己的任务和形象,他可以在这上面睡着,打几个小小的呼。
“你比一袋米重不了多少,”席鸢哼笑,“有什么累的,我还能再扛十袋——十个你。”
听清楚了那个形容自己的量词,屈景烁暗地磨牙。好色揩油似的把唇凑到席鸢脸颊旁边,红唇停靠在浅麦色的紧绷年轻的皮肤,张开要亲不亲地用气息吹拂了他:
“你不说累,不代表我不懂得心疼人。”
来见席鸢前屈景烁特意嚼了一路味道清甜带酒香的果子。
这时就不要钱地把蛊惑的香气和自己的温暖给席鸢送:
“席老板,你跟我要点什么吧?”
唇直递到席鸢眼底。
恶心死你恶心死你。
但是,屈景烁不完全因为气他而冲动——剧情里,反派显摆付出不成,在半山累得爬不动,被席鸢厌恶。
而他们还没到半山,席鸢竟就强迫他上了他的背。
嫌弃剧情得完成。娇气不会被嫌的话,那好色呢。
席鸢果真皱眉别脸,表情很嫌弃。
屈景烁得意了。提示音又添了他的高兴。美得他差点笑出。
席鸢松开一只抱住大腿的手,在屈景烁臀部拍出一声毫不留情的响。
还没绽放的笑僵住,屈景烁反应了三秒。
炸毛给出重拳前险伶伶化为掌,屈景烁怀着恨摸了席鸢一把,声音温柔含冤:“你打我屁股?”
隔了风衣又隔了裤子,席鸢知道他不会多疼。
淡然开了口:
“我是叫你安心。倘若还不安心,我可以再索要一巴——”
“很安了,好哥哥!”
屈景烁打断。眼睛红红地,声音可怜地,把脸埋到席鸢肩头:“席老板,你就这么抵触我?”
席鸢盯着他无名指上硕大璀璨的戒指,反射的光芒刺入他的眼仁:
“我绝不会要一个有家室的人。”
越往上,枯槁景色变幻得越美,屈景烁注意力渐渐转移到山道两旁的雪景上。
到了山顶,竟是一片银装素裹,玉树琼枝的新世界。他们要找的高人修行的神庙,正雄峻伫立在堆雪林木中央。
屈景烁主要是起到了一个介绍的作用。
屈母与高人有交情,但屈景烁本身是没跟高人聊过几句的。他不懂复原古剑,现下被人一路背上山连拜神也不好拿作话题,自己便也很明白,不“用己之短,攻敌之长”。
为双方介绍完后,他把场面交给了席鸢。席鸢懂剑,尤其是古剑。
坐而论剑,竟比高人更头头是道。
屈景烁听来,似乎席鸢除了近代修复技术掌握不足外,其它方面,更胜高人。
一番畅谈,成忘年交。
由着他们谈,屈景烁在禅房里坐得腿脚微麻,便寻个由头出了来闲逛。
他裹紧一袭风衣,立在山崖看落日。
白天因为海拔导致的冷,他感觉不到多少它的存在,在西沉的时候,才被这熔金融血的壮美所摄。
席鸢问明踪迹觅来,脚步渐缓,直至停顿。
夕阳余晖下,看这位屈少爷,美得有点动魄惊心。
他不愿动心,不愿为他惊艳,所以不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