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被扯得太疼。
他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
“吃醋吃到耳朵都坏了吗,光晔,我说,”屈景烁用那刺得韩光晔眼花耳鸣的微肿的红唇,轻轻一弯,露出个更刺激他的笑,“你、做、梦。”
韩光晔以常人无法捕捉的速度暴近,办公桌炸碎的声音里,他掐住屈景烁的脸。
而屈景烁笑容不变,下方,左手解开衬衫,他掏出那枚血制的吊坠,拿高到韩光晔眼底:“动我一下试试?”
记忆还没缓过来,身体却有趋利避害的反应——韩光晔是先松开了屈景烁,后才想起这枚吊坠,这枚、该死的凌渊、给的该死的吊坠、曾经害得他在冰火边缘挣扎了多少个来回,多少日夜!
屈景烁料想他怕,但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凌渊只说“要姓韩的让你身体不舒服,你就拿这按他皮肤上,让他体会一下两重天的快活。”
看来真的会很快活嘛。
慢条斯理收好吊坠,屈景烁扣起衬衣。
韩光晔的视线落在白而挺的一片胸肌上方,淡得快看不见的一圈吻痕。
拉得整个脑子一疼一疼的,那条筋,瞬间变成一把剑、一簇烧好的钢针,把脑子混绞了个天翻地覆!
“我要杀了——”韩光晔再次伸手的瞬间,有冷坚东西顶住他后脑。
不知什么时候,大概是他注意力全在屈景烁胸口的时候,那小崽子,绕到了他身后。
韩光晔深呼吸了好几下,方能开口:“好,很好。”他盯着屈景烁的目光渐变得复杂,除了那种接近仇恨的狂怒,还有一种,仿佛对着女神之像的遥远的感情,凄凄地升起。
“在你身上所学到的,总算能让你亲眼看看,亲身体会了,阿景。”
毁掉屈景烁的办公桌兼半扇办公室大门后,韩光晔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
“索赔的事,我会处理好。”傅彬收回那冷而具有威慑力的东西,跟秘书交代了换上新桌和新门。
站到屈景烁办公椅后面,他为双眉仍未展开的屈景烁按摩着头:
“已经按规定争取到了推迟后续土地款付款期限批复及降息批复。另外,也已将所有达标可售的项目推向市场,回款应该很快能支付丹州这边剩余的土地款和其它费用,老板暂时不必担心了。”
“多亏你了,总算能稍微喘口气。”
“然而这样不是长久之策。”傅彬对屈景烁一阵耳语,详细阐明了围魏救赵之计。
屈景烁听他意外上道——自己还没催他搞韩氏,他倒先献策,心中不由先一喜,再是一宽:虽都是情敌,但看来自己在他眼中的威胁,真的比韩光晔要小很多了。
屈景烁连连点头:
“好,好,交给你。”
新桌兼新门高效地换毕,屈景烁又工作了一会便是午休时间。吃过从家里送来的凌渊亲手做的饭,他照例是在沙发上小憩。
睡之前,他看了一下手机里的监控。
凌渊正在他家里的客厅,摆弄着电脑。
忽然,监控里的凌渊转头,对着他,嘴巴开合:“午休睡不着吗?”
屈景烁一愣。
那边继续:“我、来、抱、你,睡。”
单手捂住隐隐还有点麻痒的胸,屈景烁手指在屏上挥出残影:“我睡得着。”
过两秒:“你怎么知道我在看监控?”
凌渊转头,继续对着电脑,不理他了。
屈景烁“哼”一声,他确实吃饱了有点困了,缓缓阖上眼睛。
同样解决完午饭再洗净双手的傅彬推门进来的时候,屈景烁的呼吸声没有丝毫变化。
睡得比前个阶段更沉。
“算算日子,就是今天了。”傅彬坐在沙发,把拿来的绒毯为屈景烁盖好。
今天,也没忘记“山楂红枣汤”。
喂了这么久的“汤”,收点回报不为过。这么想着,傅彬如愿以偿,看见屈景烁的表情逐渐变得不那么安沉,脸颊开始浮现浅浅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