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的哥哥吗?”
“是。”
“那小翎为何又要喊他爹爹?”
“……”
卫嫱抿了抿唇,耐心与他解释。
“并非亲哥哥?”
他挑了挑眉,竟还吃起卫颂的醋来。
“那便好。”
男子微低下头,假意整理右臂上的刺青暗器,说出来的话语却是酸溜溜的。
“反正你记住,如今我才是你的亲哥哥。”
是她最亲最亲的哥哥。
似乎为了证明这一点,又似乎想彻底夺回小翎的抚养权。
她在南郡住下半个月后,滕慕开始替她张罗起婚事来。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为开始她挑选面首起来。
卫嫱:“南郡公主豢养面首之前,不应当先挑选驸马吗?”
正如同在大宣,若一名男子想要纳妾,那需得先娶妻成家。
而后才可行纳妾之事。
滕慕指着面前那一排形色各异的男子,摇摇头:
“你是南郡的小公主,想纳几个面首又能如何,管他什么劳什子规矩。至于迎娶驸马之事,此事无须着急,还得从长计议。我瞧着妹妹成日在帐中无趣,便挑了几个出众的男人过来。”
有模样出众的,有身材出众的,有才学出众的。
还有脾气好的、贤惠的、能带孩子的……
滕慕大手一挥,颇为阔气:“妹妹,挑!”
若是这一批不满意,他还有下一批,下下一批……
也不知是气得,或是羞恼得,卫嫱余光看见,一旁的卫颂面红耳赤。是了,在大宣时他便是受人称赞的、那清朗雅正的芙蓉公子,又何曾见过此等“腌臜”又气势汹汹的阵仗?卫颂咬了咬牙,忍着没说话,也未同她与滕慕拜别,兀自掀了帐帘而去。
卫嫱:“兄——”
滕慕拦住她:“兄什么兄,你兄长在此处。这些都是兄长为你精心挑选的南郡好儿郎,若是你对男人着实没什么兴趣,也可给小翎挑选几个小爹。他们都是极会照顾人的。”
滕慕的话另有所指。
言罢,他目光之中颇带有几分促狭,朝帘外卫颂离去的方向瞟去。
滕慕看不惯大宣人。
当然是除了她以外的大宣人。
不光是滕慕,眼前那一排排“少男”更是眸光炽热,以少敌多,卫嫱心中暗道着阿兄救我,一面硬着头皮接受了自己另一个兄长的“好意”。
其间,她婉拒了很多次,又着实不好拒绝。
反正她的院子大,院内又有许多军帐,随便将他们安置好,效仿李彻于后宫中豢养那些光顾着吃喝玩乐的妃嫔。
只要不惹事,不生事,当个花瓶养养,有时倒也能解解闷儿。
如此心想着,秉持着养眼的原则,卫嫱挑了几名模样好看的男宠。
那几人欣喜若狂,赶忙扑倒在卫嫱裙边,一面磕头,一面痛哭流涕道为公主效力。
她就这般像养小宠似的,与他们玩了两三天。
又看着他们陪小翎玩闹了两三天。
其中一名叫阿呈沙的少年,生得伶俐,又有一副肤白貌美的好皮囊,嘴上惯会说些拍须溜马的好听话,还算得卫嫱心意。
她随手赏了几个纯金的小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