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弟你喂他啊。”
“他不听我的。他只听你。”
我看向一旁坐得笔直的斑。他闭着眼似乎在假寐,听见泉奈的话,却缓缓睁开眼,语气淡得像风:“我只听理智的声音。”
我没说话。只是在这时刻,泉奈望着我笑得有点落寞,他笑着低声说:“那你可得小心啊,斑哥最怕感情。”
我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他那天在战后问我“哥哥累不累”。他比谁都希望斑能卸下一点点盔甲。
但他也知道,他哥不会卸。
也许,他希望我能让斑卸下来。
可我不能。我连自己的眼睛……都还停在三勾玉的阶段。
族中开始出现不安。
斑虽然强硬,但有些长老已开始低声质疑:“她为什么还没觉醒万花筒?”
“田岛死了,她不也在战场?怎么差距越来越大?”
我听说这些传言时,只是沉默。
我不是没上战场。我杀了很多人,血早就溅过脸颊,骨头断裂过,伤口裂到夜里疼得睡不着。
但我就是没能突破。
我的眼睛,在三勾玉的极限上,像被什么紧紧卡住了。
有天夜里我在帐外坐着,手里把玩着那柄我一直用的短刀,直到斑忽然出现在我身后。
“你还没睡?”
我点头。他站在我身旁,望着远方连绵的帐篷火光,一言不发。
四周寂静无声。
“我…是不是……拖后腿了?”我终于开口问到。
他转头看我,沉默了一会,然后低声说:“不,你是我们的一角。如果你倒了,整个阵型就不稳。”
我有点怔住。这不像他一贯说话的方式。
“而且,”他忽然将目光转向我,“不是所有人都必须依靠痛苦觉醒。”
“天音,你是我唯一不希望用仇恨开启眼睛的人。”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极轻,像是在走神,又像是……一句藏得太深的坦白。
我的心忽然乱了一拍。他好像不是宇智波族长,不是战场上的修罗,他只是那个我曾一起看过南贺川河水的少年。
斑也有他不愿我变成的样子。
翌日清晨,泉奈递来一封信,是斑留给我的命令:“后山结界未稳,与我同巡。”
我看着纸上的字,忽然笑了。
哪来的结界,他分明是找借口。
我知道,他愿意带我一起去,就说明我仍在他心里。
明明那双眼里燃着哀痛与执念,但他仍……倔强地,为我留了一个位置。
哪怕只是,一个沉默的背影,一个不说出口的名字。
——
雨落得细碎。
族地山林间的营帐外,风将火光吹得斑驳,我提着药箱,一步步靠近那顶最外侧的帐篷。
“进来吧。”里面的人没回头,只是淡淡开口。
我掀帘而入,看见斑正坐在矮桌前,手臂被战甲磨破,袖口隐隐渗血。
“你又不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