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膜鼓胀,深夜里独特的白噪音像是从水底传来的。
关节僵硬,身体里好热,又冷得发抖。
“小峤?”突然一只柔软的手抚过郑峤的后颈,“啧,好像有点发烧呢,你冷不冷啊?”
郑峤眼睛干涩,视线涣散,用力眯了眯眼,试图聚焦:“谣谣姐……你怎么来了?”
“我们今晚在秦峻家呀,睡懵了吧小峤。”景谣掀开他的刘海,用掌心测额头的温度,“你白天淋了雨,我不放心,来看看。”
郑峤这才清醒一些,今天的记忆回笼。
景谣:“怎么在发抖啊?是不是冷?”
郑峤:“有一点。”
景谣:“唉,你怎么不叫我呢?这个夏凉被太薄了,再多盖一床被子吧,我摸着没到需要吃退烧药的程度。”
“哎!”郑峤拉住景谣的衣角,“别走,抱抱我。”
景谣站在原地没有动,房间里漆黑,郑峤看不清她的表情。
郑峤:“谣谣姐……”
“……好。”景谣坐在床边,抬起手臂刚想靠近,却又被他推开了,不解地问:“怎么了?”
遇见景谣的这一个月,像是一个迟迟没有日落的白天,郑峤多希望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天。
但他已经从他的谣谣姐这骗来太多关爱了。
依赖过头,是不合适的。
索要太多,会令人生厌。
郑峤含糊不清地说:“过犹不及……”
“嗯?”景谣没太听懂他嘟囔的什么。
“没事,我说对不起,你回去睡吧。”
郑峤用被子蒙住头,感受到景谣又从衣柜里找出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
她驻足片刻后离开,带上了卧室门。
*
甲:“听说了吗?那个郑国富的原配留下的小儿子,被新来的家庭教师带出去玩,意外溺水,人当场就没了!”
乙:“听说了,好像是个年轻小姑娘,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去找郑国富大闹一通,强行带他出门的。”
甲:“那小姑娘说是从国外名牌大学学的新教育方法。”
乙:“哎呀,都是骗人钱的玩意儿,我看没用!”
甲:“唉……郑家仁慈啊,居然都没追究她的责任。”
乙:“是啊,小儿子身体不好,他爹宝贝着呢,连风都不舍得让他吹到一点,请人来家里上课好几年了。”
甲:“哎?我记得之前就死了一个大的是不是?那个好像是坠楼吧。”
乙:“大的那个是疯了还是傻了来着?反正一个没看住就从三楼掉下去摔死了。这下原配生的两个儿子都没了,那家产都便宜新老婆了?”
甲:“不是还有个大女儿吗?”
乙:“去年就嫁人了你不知道啊?嫁到京城去啦,男的岁数挺大的,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