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淮斜了他一眼:“你倒是会趁火打劫。”
时渊得意一笑:“那我可就去取了,放心,我知道在哪儿。”
院子里只剩师徒三人,没了时渊活跃气氛,充斥着冷场的尴尬。
季寻月和钟灵站在桌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说话也不是闭嘴也不是。
算起来,这才是第三次见玄淮,实在是摸不透他的性格。
玄淮只是静静看着云雾出神。
“这几日都做了什么?”他忽然问。
季寻月顿时心虚:“嗯……上了早课,看了些书……”
玄淮没有计较她模棱不清的回答,只是微微点头:“炼药的事已经忙完,明日开始教你们炼气。”
季寻月嘴上应着,心里却十分苦闷,她不是来复仇的么?怎么一板一眼过起了修仙生活?
钟灵则十分期待:“多谢师父!”
又是一阵沉默无言,好在时渊很快就回来了。
他把酒放在石桌上,率先坐下,热情招呼道:“来来来,都坐。”
季寻月和钟灵对视几眼,见玄淮还没动身,便也站在原地不动。
时渊挑眉:“咱们又不像那些仙门喜欢强调地位高低,又是看出身又是看修为的,等你们飞升成了仙,大家都是同级,还分那么清做什么?”
时渊的话十分坦荡,季寻月欣赏他的想法,笑了笑:“仙君倒是不拘小节。”
“你这丫头,说话总那么正经,别老气横秋,像那些……啧。”时渊边说边摇头。
季寻月眼角一跳,六千多岁的她没逃过这背后的嘲讽。
“我跟你们说,玄淮一定是为我拿了他的清风醉生闷气呢,他那副表情我一看就知道!”时渊压低声音,冲她俩挤眉弄眼。
“你还真是憋上几个月不说话,一说就能说个不停。”玄淮走过来入了座,神色确实有几分阴晴不定。
季寻月和钟灵这才坐下。
左手钟灵,对面时渊,右手玄淮,季寻月偷偷打量着几人。
钟灵神情十分拘谨,时渊笑得自在,玄淮则冷着一张脸。
玄淮和时渊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居然能成为朋友?
时渊望着一桌菜肴,食指大动:“人间至味,不过如此。”
他夹起一筷品尝,赞叹道:“果然好吃。”
季寻月连忙道出功臣:“仙君,这些都是师妹做的,她手艺十分了得。”
时渊看向钟灵,毫不吝啬夸赞之词,说得钟灵脸红到耳根。
季寻月笑盈盈看着,忽生怅惘。
能和一群人谈天说地,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呢?
她只剩玉千婵一个朋友,但二人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她和下属之间须保持君臣关系,不能交心。
季寻月笑得正开心,却感觉有道冰冷的视线扫过来。
她对上玄淮目光,立马敛了神色,垂眸佯装平静,意识到自己活跃过头了。
被玄淮盯得不自在,她又摆出笑:“师父,你尝尝师妹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