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不用特意过来接我,我可以自己过去。”程郗打破了车内略有些沉闷的气氛。
“你过不去。”陈浸眼角的余光向右轻晃,“这次吃饭的地方只能车开进去,人走不进去,车也要认车牌。”
程郗微敛双眸,“不就是和陈栖岑萦一块儿吃顿饭么?这么‘隆重’?”
“是陈栖带萦萦见家长的正式饭局。”
“。。。那为什么叫上我?”
陈浸不禁低笑一声,好似觉得程郗的问题有些可爱,“你闺蜜没有家人,你不帮她撑住场面?”
。。。。。。
程郗哑声,理是这么个理。
但总觉得哪里古怪。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陈浸抬手关掉了车载音响,一时间,车内只剩下雨刷器机械摆动的“唰唰”声,“向芸的爸爸曾是我父亲的司机。”
程郗神色不变,眼眸微侧。
“我妈和他出轨时,被八岁的我撞破,我便告诉了我父亲。之后,她就和我父亲离了婚,和那司机再婚后,带着陈栖、还有向芸一块儿去了荷兰。”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这些丑闻,不是秘密,你早晚会知道。”陈浸语气笃定,神态自若,“与其以后听别人说,不如我来告诉你。
程郗闷闷的听着,虽然豪门里的狗血八卦很刺激,但她心里不是滋味。
向芸和陈栖,都是她朋友。
这种感觉就像,明明一层遮羞布在人身上盖得好好的,硬要去揭开,何必。
。。。
“陈先生,程小姐,晚上好。”饭店经理微微欠身,礼貌致意。
程郗点了点头。
时隔两三年没来,这儿的经理居然还记得她姓程。
经理引着她和陈浸一路往包间走。
“来过?”这是一家不对外开放的会员制饭店。而能成为这里会员的,家里或自身非富即贵。按圈层来说、也得算是中顶层圈儿以上的。从大门到里面楼栋还要开近一公里的路,四周空旷、被茵绿包围,地理位置非常私密。
程郗以沉默作应。
她确实来过,具体来过几次她都记不得了,因为她喜欢吃这儿的龙虾泡饭和和牛蛋挞,但这儿不做外卖,柯熠每次只能带她来这儿堂食。
而陈浸,也懂了。
会被带来这儿吃饭的都是被各家少爷公子家里所认可的女孩儿。因为来这儿吃饭的人,绕一圈基本全是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熟人,尤其长辈居多。可见她曾经一定被柯家那小少爷真心珍视过。
正忖着,转角就走过来一个戴眼镜、胖胖的男人,一见陈浸,一脸欣喜,“浸哥,来吃饭?怪不得刚刚瞧见了你家老太太。”
陈浸笑应。
胖胖男浅浅打量着陈浸身旁的程郗,“这位是?”
“朋友。”陈浸语气敛着,并不想展开聊太多。
但是胖胖男心里已经把陈浸的这声「朋友」,自动解读为了「女朋友」。都带来见家长了,说不定都是未婚妻了。
“可以啊,不声不响的。”胖胖男想伸手拍一拍陈浸的肩臂,手刚抬起来,陈浸的视线就落到了他的手上,他便识趣的收起了手,也收起了打量程郗的眼神,“行。你们忙,我不打扰了。回见啊。”
。。。
包厢里,灯光暖黄,气氛却透着股难以言说的冷意。
陈家人到场的只有一位头发花白、神色威严的老太太,陈浸和陈栖的那位被戴了“绿帽”的父亲没来。
陈家奶奶不管是对陈栖还是岑萦,都很是冷淡,一顿饭下来,几乎没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