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巧了,新任京东两路宣抚使刘豫,歷史上在山东杀自家大將大刀关胜而降女真,然后,刘豫就成偽齐之皇帝!
这四句出来,一旁李远,人都看呆了,他知道自家姐姐胆子大脾气大,但著实想不到自家姐姐胆子这么大。
“这般怕是不好吧?”李远愣愣来说。
“战阵岂是儿戏?什么战阵失利获罪,已然如此痛下狠手,他们不过就是要苏子卿死罢了!苏子卿死了,他们就都好了?燕云河北京畿,几十万大军,连连溃败,何人能挡?岂不知如今大宋,
军事还能靠谁?都是自寻死路罢了,头前还是蛮夷直犯东京,转头就忘了去?若真是这般天子,还不若换太上皇来!太上皇千般万般不好,至少不会行这般事!他们不就是担忧苏武欲行反覆吗?既然要死,我看,反覆了也好!”
李姐,脾气不是一般的大!且也真是衝动!
许也是如今,赵李之家,乃至这京东之势,苏武之能,样样都给人无比的自信。
不免还是那燕云河北京畿,数十万大军,纸糊一般,苏武一上场,那是连连在胜,近来的消息也多,苏武在河间也胜,在雄州也胜,在涿州还胜,听说在燕京又胜半壁江山,皆靠苏武来復,朝廷却失了心疯!
李远听得李姐长篇大论来说,说得也是热血澎湃,便来一语:“那便如此,拨乱反正,正是吾辈!”
说著,李远往门外就走:“还等什么明日,今夜我就到处去走动!”
“嗯,你速去!”李姐大手一挥,今日莫名觉得自己重任在肩!
李姐也跟著出门来,京东大好局势,人心也聚,战事也胜,便是连自家小弟也出息了,岂能被一个小人破坏了去?
出门便招人来,把四句诗多誉抄一些,封好,送到京中去,只管是易安居士新作,有的是门路去传,是瓦肆勾栏,是楼宇之中,是街头小报,亦或者就是王家之人,乃至昔日里也有笔墨好友。—
李姐,就是这个时代最大的自媒体!所谓诗词之道,其实也就是自媒体之道。
李远在忙,一夜过去,刘相公大早就起,高高兴兴往宣抚司衙门去交接,
程万里自也无奈,他不是那有手段的人,虽然私下里有一些操作与叮瞩,但明面上,自也真不敢抗旨不遵,只管隨意交接了去。
从此,这衙门,就是刘豫的衙门了。
刘豫一朝权在手,自把令来行,诸般官吏,诸般军將,自都要召来相见。
不得多久,衙门里文武官吏,自是济济一堂。
刘豫左边看了看,右边看了看,那是架势十足,开口来说:“诸位同僚,我初来乍到,京东两路之事,多有不知,诸位多多帮衬!”
眾多官更,只都礼节一拜,体面是有的··
再听刘豫开口:“倒也听闻,京东军中之事,多假商户之手,让那些商户赚得盆满钵满,此事不妥也,我自当亲自过问,以节省衙中度支!”
这话自是要发难了,却是满场眾人,个个皱眉,那些军將,呼延灼等人,自都一脸不解。
宗泽立马开口来:“刘相公,此事不妥!”
刘豫岂能不黑脸:“何处不妥?度支皆是民脂民膏,岂能不节省?”
“相公容稟,如今正是大战之时,诸事不可乱改,以防生乱,此涉及家国社稷之重,能办先办,以稳妥为要,若是要改,也当来日战事鼎定再改!”
宗泽认真来答,自也是左右连连点头认可,这个关节,那可千万不要乱改乱来,一切还有条不紊在运行,就一定要保持住,不然一旦出乱,那前线京东军汉岂不万劫不復?
只看得左右都在点头,刘豫更是声调拔高几分来说:“我乃宣抚使,我之言,自就是两路之令,尔等不从,这是何意?莫不也是抗旨不遵?”
宗泽可不是程万里,只管一语去:“宣府司之事,州县之事,平常无妨,此时此刻,正是与女真大战之重,不可乱改乱动!运钱也好,运粮也罢,特別是甲胃箭矢军械之物,一定不能有一点变动!”
“嘿?你这是何意?”刘豫质问宗泽。
“下官不是顶撞刘相公,而是事关重大,刘相公不可一意孤行,也要问问文武官吏,且看他们觉得哪般为好!”宗泽往下去看。
军將范云立马开口:“我觉得宗相公所言不差,以战事为重,而今河北燕云皆是乱成一锅粥,
唯有京东一直安稳,前线之物,钱粮甲胃兵刃箭矢,容不得一点闪失!”
“是啊是啊”
“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