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的笑声渐渐消失,窗外天色已暗,头顶的灯光不论她喊得多大声都没有亮。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可以帮帮我啊——”
无论她怎样用蛮力,面前的门板都纹丝不动,耳边更是除了自己的哭声再无其他。
哭到嗓子发不出声音,她只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身上。
她吃力地踩在水箱上,却发现自己因为没有翻墙的经历怎样都无法在狭窄的隔板上支撑住。
因为浑身都湿透了,手心脚底一滑,整个人从水箱上摔下来,骨头错位的声音清晰可见。
“没事,我来救你了。”
站在门外说话的人是程简,在余音努力想要看清女孩是谁的一刻,画面全部消散。
砰——
刚才被丢在地上的花瓶因为高温而炸裂,余音紧贴着玻璃的身体也跟着抖动。
意识逐渐涣散时,隐约听见马儿的嘶叫声。
半秒后,嘶叫声再次响起。
是温莎!
余音迫使自己睁开眼。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马背上跃下后定在原地半秒,紧接着冲进檐下。
余音用力掐住自己的虎口,仰头把泪水倒回眼眶,撇着嘴想:还好,我的救星来了。
浓烟滚滚,窗边那道无助的身影,程简只看一眼就知道是谁。他跑向电梯,攥着掌心按了几下开门键都没反应,咬着牙冲向救生通道。
腰伤还没完全恢复,加上刚才不正确的骑马动作,现在每走一个台阶,对程简来说都犹如登天,后腰的痛感逐渐加强。
他已然直不起腰,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栏杆,外套领口露出的一截衬衫早已被汗水打湿,额角下颌脖颈青筋暴起,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即便死咬牙关依然上下磕绊。
如果她死了。。。。。。
她不会死!
他不能停下。
程简是抱着如果疼痛不能让自己当场丧命的决心在无人的楼梯上奔跑起来的。
他满头汗地推开围挤的人群,却发现木板门上的不过是普通锁,又不是什么石锁,怎么大家都满脸着急恐慌却没有人主动破门。
他没时间去想其中的猫腻,抄起一旁的灭火器,坚硬的罐身很快就把锁砸开,他忍着剧痛抬脚把门踢开,径直朝坐在窗边的人走去。
在看清楚她灰头土脸的面孔时,程简的心脏比腰后的痛感更明显,他压着眉眼把窗台上缩成一团的人打横抱起。
在空气干净的房间里。
余音不肯松手,紧紧箍住他的脖子,眼睛也睁不开,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酸楚,吸着鼻子一个劲儿地埋在他胸口哭:“你怎么才来啊!”
坐在柔软的床上,程简并没有觉得后腰的痛感有缓解,但他还是拥住她的肩膀拍着她的后背,本能地说:“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