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积压在心中许久,祝成乐一下倾泻出,觉着好受多了。
她对孟幼卿道:“幼卿姑娘,我没事了,这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孟幼卿不放心她:“那你呢?”
祝成乐道:“我……晚些时候拿过药我自己回去吧。”
“可你才醒,还是我送你回去吧,也不差这一会儿。”孟幼卿模样有些坚决。
祝成乐见她这般,便依了:“多谢幼卿姑娘了。”
她依旧是对孟幼卿客客气气。
孟幼卿叹口气:“其实我已将你当做是朋友,你不必对我如此恭敬。”
祝成乐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这几月的蹉跎已将她以往的傲气挫去,她习惯了对身居高位者的毕恭毕敬,孟幼卿说与她是朋友,可她心中依旧将孟幼卿当做是救了她两回命的恩人。
孟幼卿见自己与祝成乐之间始终有隔阂,倒也不勉强,只是拍了拍她肩道:“无妨,反正日后你若需要我,便只管去孟府寻我,能帮我一定帮。”
祝成乐将这话记入心底。
而后两人取了药便上了马车。
在上了车后,祝成乐忽的握住孟幼卿手道:“幼卿姑娘,今日那审讯我之人问了住处,我生怕他去南坊寻我,不如这样,近几日我去你那屋子暂住,待他查清店铺内的事情后,我便搬回去。”
孟幼卿思索一番,点点头:“好,今日你便去那院子住下,我派几名仆役去那处服侍你,顺道将屋子收拾干净,以免叫人看出端倪。”
于是二人便去了南坊。
将祝成乐安顿好后孟幼卿才回府去。
回府时已是亥时,孟府后门落了锁,孟幼卿只得做贼似翻墙回兰亭轩。
才到院内,如画便飞奔而来,眼眸中泪光闪烁。
“姑娘!您可回来了。”
“怎么了?”孟幼卿问道。
如画泪眼汪汪:“方才主母来您院中寻您用晚膳,可始终不见您身影,便……便发现您偷溜出府去了,如今正在房中等您去同她解释呢。”
孟幼卿得此消息吓得人险些昏了过去。
平时母亲最不喜她时常出府,三令五申要她在院中学习女红,熟读诗书,做这京城中人人艳羡的贵女。
可孟幼卿表面看着温顺乖巧,确实与罗茹所希望的一样,心里头却如一只鸟一般,不知要飞往何处去,怎么也抓不住。
每每如此,罗茹便会叫嬷嬷打她手板。
孟幼卿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最怕疼,这嬷嬷常年干粗活,手劲大得很,一板子下去,她这手便能抖上三日。
“完了完了完了。”孟幼卿恨不得现下白眼一翻死过去,奈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