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还染着刚睡醒的迷蒙,湿漉漉地落在贺厌的心间。
“到了吗?”
贺厌坐会驾驶室,沉声道:“嗯,快十二点了,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什么?”言晚脑子晕晕的。
“你回来的突然,没有和你外婆提前打招呼,这个点……”贺厌抬起腕表确认时间,”老人家应该睡了,你突然回家,大概会把她心脏病吓出来。”
言晚照着他的思路思考了一下。
好像确实如此。
“所以……”
贺厌眯眼瞧她。
“所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我们去酒店,但是你现在高低是个名人了,如果我们一起进出酒店,大概明天你又要上热搜,当然,我是没什么关系,但你毕竟还有个名义上的男友……”
话没说完,尾音拉长,言晚有一种被迫心虚的感觉。
“好了,说第二个选择。”
贺厌一副得逞的表情,忽地凑近过来。
玻璃窗上倒映出两人贴近的身影。
言晚呼吸一紧,呆滞地看着眼前骤然放大的优越五官。
贺厌的声音干净如涓涓泉水,一如当年的少年,分毫未变。
“我在杨城有一套公寓,要不,去凑合一晚?”
言晚想了想。
也是,他在杨城读过几年书,在这儿有套房也不奇怪。
贺厌见她没有反驳,眉一扬启动车。
“那就选这个了?”
卡宴在夜色里缓缓前行。
贺厌像是被人打开了什么不说话就会死亡的按钮。
“说起来我听蒋雪还提过一嘴,听说你当年还误会我和她同居?”
言晚哑口,“她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贺厌垂着眼,颇有几分没招了的样子。
“杳杳,你到底要给我在背后偷偷判多少罪啊?”
“嗯?”
二十分钟后,两人到了杨城的水畔新居。
言晚是第一次来贺厌在杨城的家。
但也不由感叹一声。
这哪是什么凑合一晚的小公寓。
独立的复式洋楼,三层高的吊顶,装修和贺厌在京市家里不是白就是黑的风格不同。
居然是以法式风格为主。
言晚难掩惊讶之色。
贺厌进门给她拿了拖鞋,似乎一眼看穿她的想法。
“我妈妈喜欢这种,她在法国留过学。”
想起青龙山那个眉眼和贺厌几分相似,又气度优雅的女人。
言晚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