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在中秋那夜被灭了满门,府中银钱皆充公。殷荃这个人最怕的便是别人动他的银子;在背后嚼他舌根子。”
沈禾姝轻笑一声,“殷荃那目中无人的性子,压根用不着我花过多的心思对付,倒是梁卫宗,不知你对他知晓多少?”
殷芙春喝了口茶,“王妃说的是,殷荃做事确实是自掘坟墓。梁卫宗这个人极善伪装,在大事上挑不出错处,但却常与他手底下的人一同出入秦楼楚馆。”
沈禾姝在心中嗤笑梁卫宗,这么大的年岁了竟还能有如此精力。“我知道该如何做了,明日,你在我身边侍奉,亲眼看着我替你报仇。”
开府宴当日,魏,穆两世家的家主都已携家眷到府,殷府却迟迟未来。
一炷香后,殷荃才带着妾室段漪登堂入府。
殷芙春站在沈禾姝身后,瞧着殷荃的做派,指尖已然有了掐痕。
沈禾姝睨了眼殷荃,训斥道:“这都一炷香时辰过去了,殷家主才姗姗来迟。是觉得我卫北王府地儿小,容不下你吗!”
殷荃急促地躬下身,“王爷王妃莫怪,臣今日带着家眷往府中来,谁料半道上却——”
沈禾姝拧眉道:“本王妃不想听你扯东扯西,迟了便是迟了。若是不罚,岂不是让百姓们觉得我卫北王府被一个小小的殷府欺压了去。”
而后,她笑着对席下的宾客道:“你们说是不是?”
席下噤若寒蝉。
唯有姜歆妍一人附和:“今日这般重要的日子,殷荃他都敢来迟。阿媛说的对,就该罚他!”
魏元聿弯着唇角,递给沈禾姝一杯茶,“夫人,方才说了那么久,嗓子定干痒难耐,喝口茶。”
沈禾姝接过,喝了一口。
下一瞬,魏元聿冷下脸,“来人!这二人惹我夫人不快,将他们手脚绑上,丢到柴房去。”
殷荃站起,蹙眉道:“魏元聿,我殷荃乃朝廷命官,你怎可绑我?”
魏元聿神色狠厉,“我魏元聿想绑谁,还没人赶拦!动手!”
殷荃被拉下去后,席上宾客纷纷笑道:“先前王妃所说,我们都是认同的。”
沈禾姝淡笑回应着席下人的奉承,小声对身后人道:“这里用不上你了,你去柴房守着那二人,若是出事,本王妃担着。”
殷芙春敛妊道:“春儿多谢王妃,待大仇得报,春儿自愿在王妃身边侍奉。”
殷府的马车是沈禾姝昨夜派人动的手脚,她故意验了今日这出戏。
孙家作为书香门第,虽没落,沈禾姝也一并邀请了。
孙若妍语气中是止不住喜悦,她打开了手中的桃木匣,里面装有一对青玉。
“顾家终于被灭了门,这都多亏了王妃。这玉是前朝时留下来的,我父亲特意嘱咐我,让我给王妃带到,聊表谢意。”
沈禾姝将匣子合住,弯唇,“顾府灭门并不是我做的,你该谢的人不是我,而是卫北王。”
孙若妍笑着将匣子举到沈禾姝面前,“你们夫妇乃是一体,若妍给王妃也是一样的。”
沈禾姝接过匣子,“我定不负孙姑娘所托,将东西送到卫北王手中。”
孙若妍前脚刚走,魏元聿便从后出现,盯着沈禾姝手中的精巧的匣子,问:“方才那人是?”
沈禾姝叹了口气,“那女子是孙思辙的妹妹,这玉是她父亲送来的谢礼,是给你还有刘店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