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谓将药碗放下,瞧着沈禾姝爬满红晕的双颊;魏元聿仇怨的眼神,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她笑盈盈道:“我没打搅到你们吧,正纳闷魏元聿为何慢吞吞的,原是阿媛你醒了,快叫我好好看看。”
沈禾姝忽地咳了起来,脸颊也愈发烫,羞愤道:“阿谓,你说的什么啊!我才刚醒,你就这般戏弄我。”
魏元聿轻轻拍着沈禾姝的后背,板着脸道:“下次若是要进来,让镜月先通传一声。你先给阿媛诊脉吧。”
梁谓诊着脉,须臾后开口,“没什么大事,再喝上一月的补药,身子便可痊愈。”
魏元聿心定了下来,“阿媛没事了就好。”
梁谓给沈禾姝使眼色,沈禾姝浅笑道:“他知道了我恢复记忆的事了,不用瞒着他。”
梁谓道:“既然解药配方都制成了,那我这就多做些,命人送到贺兰府。”
沈禾姝在梁谓临走时,叫住了她。
“阿谓,我想用散忆丸的解药再同贺兰阿依谈个条件,望你能答应我。就算谈不成,解药也会在胡境流通。”
梁谓回首一笑,“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会答应你。”
屋中终于只剩他们二人,魏元聿偏头问,“娘子,你想同贺兰阿依做什么交易?胡境人阴险狡诈,得万分当心才是。”
沈禾姝面色沉重道:“我想用解药把司延庭换到我们手中,司延庭绝不能留在胡境。”
魏元聿握住沈禾姝的手,“待将魏涛下狱,为夫便带人陪着你再去一趟胡境。”
“好。”
魏元聿笑着献上自己的唇,却没料到沈禾姝会一掌拍开他。
他捂着自己泛红的唇,撇嘴委屈道:“娘子,这都四下无人了,你又为何推开我?”
沈禾姝赶忙下榻,蹙眉道:“明日便是开府宴了,我还什么都未准备,哪还能在榻上躺着。”
魏元聿横抱起沈禾姝,将她放在榻上,“怎的不穿靸鞋?这么急作甚?刘叔还有镜心都将东西置办好了,你只需让他们摆好。”
沈禾姝仍是不放心,穿着靸鞋往外走,“那也不可怠慢,我还是再对一遍,难免出了什么岔子。”
魏元聿拗不过她,只好失落地低下头。
沈禾姝又折返回来,抬起魏元聿的下巴,低头吻住了他的薄唇,“这下可满意了?”
魏元聿勾起嘴角,连连点头。
沈禾姝醒了,王府中侍女的脸上都挂着笑。
镜月见魏元聿从屋中出来时,嘴都是红的,咧着嘴角跑开了。
镜月不知,红了的嘴唇是沈禾姝给拍红的。
沈禾姝对完要用的东西,没有回关雎阁,而是去找殷芙春。
她带着殷芙春进了关雎阁,弯唇道:“明日,我便可让漠北再无殷家。你是否也要兑现我们之间的承诺?”
殷芙春紧握着手中的茶盏,“工事的那笔银子,是一个叫司大人命我们四大家族之人抢的。”
“他说银子我们五家可以平分,穆家并没有蹚浑水,穆家的那一部分便由梁卫宗还有他手底下的人给分了去。”
“工事上的那块大石,是顾云朗向我抱怨孙思辙。我为了殷家,迫不得已给他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