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
男人递过去一个钢丝球。
“你给我这个干嘛?这不是擦锅擦灶的吗?”
“你洗啊,拿这玩意擦土豆,比什么削皮刀好使多了。”
“这能行嘛……”
余闹秋很是嫌弃贺天然刚才刷过锅的钢丝球,但还是接了过来,认真洗了两遍,然后是一手拿著钢丝球,一手拿著土豆,想了想,用劲一擦……
“欸?”
別说,这一擦下去,土豆表面的皮一下清了大半,这法子確实是方便又快捷,而且还不像削皮刀那样浪费。
“呵~”贺天然皮笑肉不笑,故意逗弄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啊?”
“嘶……是挺……方便的。”
余闹秋感觉很是新奇,两个土豆,洗乾净,用这种方法一分钟不到就擦完了,她还有些意犹未尽地確认道:
“就两个……够吗?”
“够啦,这两土豆都挺大的,现在切丝儿,先切成一片一片的,然后迭在一起,確认宽窄一刀下去就是土豆丝了。”
贺天然交代完,重新点上火,似乎是上一个流程让余闹秋有了成就感,对於接下来男人的要求,也没了牴触情绪。
“你……你们南山甲地不是有厨师吗?你怎么会想著……学厨呢?爱好吗?”
对於这个问题,贺天然並没有反讽或者调侃,他只是继续著手上的活儿,感慨道:
“在我的记忆里,我就吃过我妈为我做的一顿饭,吃完之后上吐下泻,而那道菜的样式,我至今都记忆犹新,也是一道土豆丝,卖相跟你刚才的那道黑暗料理一模一样。”
余闹秋一时之间也分不清这是讽刺白闻玉,还是在揶揄自己,只能试图挽尊:
“那……不会做饭不是很正常的吗。”
“那总得有人做呀,我十五、六岁从家里搬出来一个人住,每个月的生活费刚好够饭钱,要是想吃点好的,就只能自己做,所以这可不是爱好,是生活所迫。”
“为什么……要搬出来?”
贺天然有些疑惑地侧头看向余闹秋,“怎么,我那弟弟没跟你说起过啊,他跟陶姨搬过来之后,我就不想再南山甲地待下去了,所以我爸就让我自个出来住了。”
“是你自己要求的?”
“嗯……”贺天然回想了一下,说道:“算是吧,反正这事儿我跟我爸是一拍即合。”
余闹秋听完后竟有些怒其不爭地说道:
“你傻呀,放著大少爷的生活不过,自己要出来找苦吃,而且你不会爭吗?”
“呵呵,爭什么?跟我弟弟在我爸面前爭宠,演宫斗是吧?”贺天然笑著摇了摇头,醃製著碗里切好的肉片:“我爸什么都门清的很,家宴你又不是没来,何况我要不是那时搬出来,学会独立面对生活,那今天在包厢坐著的那些膏粱子弟里,估计也有我一个。”
“你不一样。”
“嗯?”
“你是贺天然,你姓贺,哪怕你一事无成,坐在那儿就是跟他们不同的。”
女人切下一刀土豆。
將肉汆水,望著逐渐锅中翻滚的水,贺天然突然是对余闹秋的这种说法,带著一种打心底的抗拒,语气里更是嗤之以鼻:
“呵,都二十一世纪了,哪来什么天潢贵胄,天生富贵,你自己不奋进,那就只能等著被人废,反而是站的越高,摔得越惨。”
“你是在说……贺元冲?”
余闹秋不確定地试探道。
“……我是,在说我。”
贺天然默默將大火转成了中火。()
“烧焦了就不能吃了吗?!这难道就不是菜了吗?盘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