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呀,放著大少爷的生活不过,自己要出来找苦吃,而且你不会爭吗?”
“呵呵,爭什么?跟我弟弟在我爸面前爭宠,演宫斗是吧?”贺天然笑著摇了摇头,醃製著碗里切好的肉片:“我爸什么都门清的很,家宴你又不是没来,何况我要不是那时搬出来,学会独立面对生活,那今天在包厢坐著的那些膏粱子弟里,估计也有我一个。”
“你不一样。”
“嗯?”
“你是贺天然,你姓贺,哪怕你一事无成,坐在那儿就是跟他们不同的。”
女人切下一刀土豆。
將肉汆水,望著逐渐锅中翻滚的水,贺天然突然是对余闹秋的这种说法,带著一种打心底的抗拒,语气里更是嗤之以鼻:
“呵,都二十一世纪了,哪来什么天潢贵胄,天生富贵,你自己不奋进,那就只能等著被人废,反而是站的越高,摔得越惨。”
“你是在说……贺元冲?”
余闹秋不確定地试探道。
“……我是,在说我。”
贺天然默默將大火转成了中火。()
“烧焦了就不能吃了吗?!这难道就不是菜了吗?盘子给我!”
“我……”
余闹秋占理了还,贺天然问一句她懟一句,反正是一点指责都受不了,主打一个逻辑自洽,声高就是有理。
“哎呀,走走走走走,我来,一会邻居都要报火警了。”
贺天然捞起袖子,麻利的一关火,打开油烟机,接过铲子就把锅里的菜倒在一边。
方才回家后贺天然又问了一遍余闹秋是否会做菜后就上楼玩游戏去了,后来闻著味儿才发现不对,急匆匆地跑下来,事实证明余闹秋就一厨房白痴,酱油和醋要是没標籤估计都分不出来哪个是哪个的人物,其实想想也对,就她娇生惯养的生长环境,都是等人伺候的,会下厨那才叫稀罕。
“你不是在国外学的心理学吗?平时都不下厨啊?”
“请人来做啊。”
余闹秋理直气壮往旁边一站,贺天然开水重新刷了次锅,他还是把这种留学经歷想的太好了,以为谁都是曹艾青,只要独立生活一段时间,一些生活技能都能掌握。
“嗐,你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喝酒不好嘛,有人伺候有人捧,好端端上什么车呀,到我这儿还要给我做饭,做也做不好,净添乱……”
贺天然一顿数落,这次余闹秋倒是没往心里去,而是看著男人一顿忙活,笑道:
“那你现在不也在伺候我嘛?”
贺天然手中一顿,望著女人道:
“我现在只做我的,你要么现在从冰箱里拿两土豆出来自己切了,要么你现在就开门走,我这里没白食儿,那是给乞丐的。”
“你……”
余闹秋瞪了他两秒,然后是一跺脚,隨即转身。
“慢走不送。”
贺天然依旧刷著锅,女人却没有远离,路过冰箱时就停住了,她似乎越想越气,最终是打开冰箱重新拿回了两颗表面还带著泥的土豆,去而復返“啪”地一下放在菜板上。
“洗了。”
男人洗好锅,让出位置,没关水龙头,顺势吩咐道。
“……”
感觉一旁没动静,他侧过头,就见余闹秋还是直直地瞪著他。
“你瞪著你那两鱼泡眼看著我干啥呀,洗呀,你家吃土豆连泥带皮的?多大人了,怎么一点都不会来事儿呢,你这表情要是拉去拍戏,肯定是满弹幕的吐槽,表达情绪只会瞪著个眼。”
余闹秋终於是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平復著心情,她发现贺天然的这张嘴皮子,不管是蛊惑人心还是阴阳怪气,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
贺天然处理著肉,而余闹秋暂时也不再说话,拿起两颗土豆洗净。
“削皮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