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说:“我想起来在哪里看见过DF标志的医疗机构了。”
消息来的猝不及防,秦臻清楚感受到傅七的身躯瞬间紧绷了起来,她歪头看去,被傅七察觉,他又很快放松。
这是那些A国人不顾丧尸病毒的可怕,千里迢迢在我国翻山涉水寻找东西的真相,也是他们死缠着傅七的根本原因,只有弄清这些,才能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
这项任务持续了好几年,是秦臻入队之前就有的,她知道的不多,也不怎么关心,但那些A国人对着她开过枪,多少算是她的仇人,她也偏过脸仔细听了起来。
江院士缓缓说道:“那家是一家慈善医院,叫海音,海音慈善医院,三十多年前……不,有四十多年了,那时候我经常去那家医院,我有个朋友在那里接受治疗……”
“你朋友是不是,坐、坐你的车,摔、摔伤了,才住院?”
老太太说:“不是,那时候我二十岁左右,驾照已经吊销了。”
“……”僵尸纳闷,“你怎么好意思,这、这么淡定,说出来呀?”
老太太哈哈大笑。
深夜狭小的车厢里,气氛本来是有点凝重的,被她俩这么一问一答地说了几句,沉重氛围荡然无存,傅七也跟着笑起来。
笑了会儿,老太太低声解释:“其实是我姑婆退休后被聘请过去坐镇,我是医学生,有事没事就往那里跑,跟着学习一点东西,时间久了,就认识了些患者,慢慢处成了朋友。”
行吧。
秦臻点头,让傅七问问题。
傅七:“医院叫海音,和DF有什么关系?”
“就是因为关系不大,我才一直没记起来嘛。”江院士说,“那家慈善医院是外国人出资的,我听姑婆说过,DF好像是他们的什么标志……太久了,我不记得具体情况了。”
“这家医院在哪里?”傅七问。
江院士回忆了会儿,说:“街道名字不记得了,位置……在我老家一中旁边,和学校西门只隔了一条林荫大道……对,每年暑假前后,林荫道两旁的合欢花全都开了,那几年我经常去医院找我姑婆、我生病的朋友,每次骑着自行车从合欢花街道上穿过,都觉得自己是小说女主角……”
说着她笑了起来,眼神柔和又遥远,像是在怀念那段回不去的青葱岁月,和那些被时光尘封的美好记忆。
真让僵尸羡慕。
跟老太太比起来,僵尸的记忆十分单一,只有空旷的墓洞,和那具陪着她的尸骨。
不过自从傅七闯进墓里后,一切都变了——
先是被踹棺材板,再是墓穴被炸,老公被迫埋了,只身出墓第一天就被枪击,接着遭遇了可怕的小道士、暗杀、车祸、疯老太……
怎么这一梳理,以前独自在墓里的时候,僵尸的生活只是寡淡、灰暗,出墓后,直接就暗无天日了?!
想到这儿,僵尸板着脸瞪了傅七一下。
傅七:“?”
没明白秦臻是什么意思,傅七接着问正事,“这家医院还在吗?”
老太太从回忆中清醒,摇头说:“早就不在了,我姑婆只在那里工作两年就去世了,后来我学业繁忙,加上实习、考研,很少回老家,毕业后再回去才发现那家医院已经搬空了。”
“因为什么搬空?”
“不清楚。”
事情实在太久远,那时候的江院士还是个在外省念书的普通大学生,对家乡的事情只在与家人通话时偶尔获知一些皮毛。
“好像还有警察的介入……”江院士努力回忆,“我知道的时候医院已经关闭一年多了,有人说是因为医院里买卖器官,有人说是投资方破产了,还有人说医院闹鬼……小县城就是这样,流言又多又杂,说什么的都有。”
江院士知道的就这些了。
医院被查封,还有警察介入,网络上却查无此事,说明这事很严重。
要是末世前,傅七还能通过正常程序一道道盘查,现在司法程序瘫痪,只能自己抽丝剥茧地去查询了。
更重要的是,线索太少,年代久远,相关资料就算还保存着,恐怕也都是封存起来的纸质材料,得深入城市中心的庞大资料库仔细核查……还未必能够找到。
傅七思量片刻,问秦臻:“你有什么想法?”
傅队长注重团队集体性,每次任务相关的事情都要求队员积极参与讨论,秦臻已经习惯。
她动了动脑子,问:“姑婆有留、留下过,什么资料吗?”
“没有。”江院士摇头,“这么多年过去,她的东西早就一件不剩了。”
“你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