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您冷静点。”梁洗砚边乐边给他顺气,“怎么着,是不是特高兴,您心心念念的迟秋蕊,过几天就要上你们家吃春饼去。”
“啊!”老屈涨红了一张脸,终于呼出一口气。
“商老师就是迟秋蕊!”老屈兴奋喊起来,“这么说,我非但早就见过迟秋蕊,迟秋蕊还上过我家吃两次饭!”
“是是是。”梁洗砚乐呵呵,“您不是托我要他签名么,这回也甭找我了,您直接找他本人给签得了,要多少有多少,给您批发都够。”
“啊对对签名!”老屈慌了神,急急忙忙就要从身边摸纸和笔。
“屈老先生。”商哲栋温和笑笑,“过几天我和四宝登门去您家拜访的时候我给您签吧,感谢您这么多年支持我,咱们不急在今天了。”
“好好好好。”老屈激动得跟什么似的,这年过半百的老人怎么都没想到,这把岁数了还能体会到一次追星成功的快乐。
梁洗砚笑着站起身,又拉过商哲栋的手,和他并肩站在老屈面前,说:“我能认识迟秋蕊,全靠您老说媒,今儿这么一看,您那微信名状元说媒起得是真不错,我俩这出状元媒,还真让您给说成了!”
老屈笑着拍手:“成,那我也算做了一回吕蒙正!”
商哲栋卸了妆,和梁洗砚开车把这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老屈送回家,老屈儿子儿媳妇在楼下带着豆豆玩儿,看见他俩的车开进来,又是一阵寒暄。
老屈儿子拉开后座的车门,想搀扶老爸下车,结果这平时行动迟缓的老人今儿跟打了鸡血似的,步子轻快得像朵云,哼哼着戏曲,满面红光就朝楼上去。
“我爸这是中彩票了?”老屈儿媳妇问梁洗砚。
梁洗砚朝他两口子笑了笑,告别后开车走了。
开车回家的路上,梁洗砚转头对副驾驶的人说:“商老师,饿了。”
“吃夜宵去。”商哲栋侧目看他,“想吃什么?”
“我想想啊。”梁洗砚抱着方向盘,“咱俩还去簋街转转吧。”
“走吧。”商哲栋当然随他。
很快到了熟悉的夜宵店门口。
“说起来,咱俩刚认识那天,也在簋街吃的。”梁洗砚说,“我当时还琢磨呢,我说您什么情况啊,熟都不熟就非要跟来吃夜宵。”
“就是不熟才要来。”商哲栋看他一眼,“和你熟起来才有故事。”
“得。”梁洗砚把车一把停进狭窄的车位里,冲他一乐,“您也是用尽了手段,终于得偿所愿了,下车吧哥哥,吃点儿好吃的去。”
像他们无数次吃夜宵那样,夜晚安静惬意,没有任何急事,深夜时间,平时滴滴响的手机连一条消息都不会有,这段时间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像是在这繁忙的城市中按下了一段暂停键,只剩美食美景和美人。
梁洗砚还是喝了啤酒,商哲栋也还是点了一杯热饮。
一顿饭,一个絮絮叨叨地说,一个认认真真地听。
从饭店出来,梁洗砚把车钥匙扔给商哲栋。
“开车吧。”
梁洗砚舒舒服服坐在驾驶位上,笑着看着商老师严谨地绕车一周做安全检查,然后坐上车,把梁洗砚习惯的座椅往前调,最后紧张兮兮贴抱着方向盘,启动引擎。
梁洗砚抱着肚子乐了半天。
他们家商老师也不是哪哪都完美。
开车这方面是真不行,每回看他开车都傻乎乎的,笨得要命。
梁洗砚打开车窗,把整个脑袋都探出去,一路指挥着他,就这么费劲,商老师才能把车从车位倒出来。
“笨死了哥哥。”梁洗砚都逗乐了,“我当初说您得找一会开车的媳妇儿,这话真没说错,怎么能这么费劲啊,那俩后视镜不就在那儿么,怎么还估摸不出来多远多近呢。”
“没关系。”商哲栋淡淡说,“我嫁了个会开车的老公,一样的。”
“”
车子终于慢吞吞地行驶在路上,梁洗砚说:“不着急,慢点开。”
“不嫌我开得慢了?”商哲栋看都不敢看他,盯着挡风玻璃问。
“嫌弃有什么法子啊。”梁洗砚笑着向椅背里一倒,仰头靠在安全带上,盯着挡风玻璃前一盏盏飘过的路灯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