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梁洗砚开朗一笑,“我带酒,我带茅台给您尝。”
“得。”老屈也咧嘴,“那我可就等您小梁爷这顿好酒了。”
“瞧好吧您内。”梁洗砚拍胸脯。
“唉对,我都忘了,你说这日子多快,再没几天北京城海棠花就开了啊,你该跟迟秋蕊迟老板见面了吧!”老屈兴奋说。
没想到,梁洗砚嘴角抿个神秘兮兮的笑容,愣没搭腔。
“笑什么呢?”老屈看着他,“是不是啊,迟老板约您哪儿见面?”
梁洗砚搭着条二郎腿坐太师椅里头,就是不回答他,也不知道在得意个什么劲儿,眼睛往观众席一瞟,观众已经散完了。
“差不多了。”
吧嗒一声,梁洗砚大咧咧放下腿,大高个子站起身来,站在包厢门边,笑嘻嘻说:“来,老屈,今儿我给您介绍个人。”
老屈一头雾水,呆愣愣看着他,就见梁洗砚吊儿郎当往旁边一闪,而他身后,包厢门打开,高挑的美人青衣弯腰屈身,才让那硕大的凤冠从门框中通过,他矜持斯文,真如古代小姐似的仪态万方,在他面前端庄站定,笑意温柔。
刚才还在台上遥遥一见的名角儿迟老板,此时被梁洗砚跟变戏法似的,就这么给变到老屈眼皮子底下了。
安静,安静,还是安静。
老屈那苍老的眼睛这辈子第一回瞪得那么大,嘴巴惊得闭不上。
梁洗砚拉过迟秋蕊的手,笑着问:“来您看看,这是谁?”
这位是谁先放一边儿不谈。
老屈当然知道是迟秋蕊,但现在有一更重要的事儿。
老屈的眼珠子盯在他俩紧握的手上,好半天,嘴唇发紫,颤抖着问:“小梁爷你这不成吧,这事儿不讲究,你你和迟秋蕊这样,商老师知道吗?”
“啧,想哪去了您。”梁洗砚被逗得直乐,“我是那脚踩两条船的人吗,您再来,仔仔细细的,喽一眼,瞧瞧,这位到底是谁?”
老屈又把目光疑惑地挪向旁边。
这回,那美人花旦温婉一笑,主动颔首:“屈老先生。”
“啊——”
老屈猛地向后一靠,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
这温和似水的说话动静还能是谁?
太熟了啊!
这不元旦假期还在他家吃肘子的商哲栋商老师么?!
“您您是”老屈的反应跟梁洗砚刚知道哪会儿一样,边回忆着商老师平时那一身书卷气的斯文模样,又想着迟秋蕊在台上千娇百媚的姿态,宁可相信是自个儿走路上脑袋让人敲了一棒槌,敲傻了,也不相信这俩人是同一个。
“不不能吧。”老屈迷茫地盯着商哲栋。
“得,又一个跟我一个反应的。”梁洗砚笑着举起他们交握在一块儿的手,朝着老屈晃晃,“您瞧瞧,我俩都这样了,这位要不是商哲栋,我能跟他这么着手拉手么?”
还是漫长的沉默。
老屈颤颤巍巍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脚步虚浮地朝着商哲栋的方向走,走一步,停一步,最后在他面前站定。
仔仔细细将这位名角儿的五官打量来打量去,终于,在那温和的眉眼之中看到了他熟悉的商哲栋。
老屈倒抽一口冷气,向后一仰。
“唉!”梁洗砚吓一跳,扶住他,“唉唉,速效救心丸带了没?”
他往老屈怀里伸手掏,想摸那个药瓶,却被老屈按住了。
老屈意志坚定地直起来,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美人花旦。
“屈老先生。”商哲栋也伸手,“您,您不要太激动。”
听见他说话,老屈又吸了一口冷气,终于被梁洗砚搀到太师椅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