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她不该继续和那个男人住在一起,她该有自己的空间。属于她的,干净的,没有别人的地方。”
“我一直守在那陆洺执小区外面。她从来不知道,我在哪条街拐弯,在哪家咖啡店坐着,在哪栋楼影子里看她。”
“那天她走得很急,手里拿着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过马路。我跟着她走了很久,看她进了一家房屋中介,搬进了新家。”
“她不知道我就在她身边。”
“我问,你租房子了?她很意外。不过我早就想好答案了。说我有个朋友在做地产,恰好看到她的租房资料。”
“她信了。”
“她总是这么乖,乖得让我想把她关起来,藏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她不知道,我连她什么时候出门,走哪条路,换了什么口红颜色,我都一清二楚。”
“她从来就没离开过我的视线。从来,没有。”
言初感觉自己都快要无法呼吸了,她确实记得,当时为离开陆洺执,刚搬了家,钟浔这边就发消息来问了。当时她没多想,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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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我家住了!”
“她睡过的床单,我都不舍得扔,太珍贵了。可那陆洺执真是太可恨了,生个病还要上新闻。”
“我只能开车送她,送她去见他。医院的媒体可真多啊。我真的很想跟进去。可我不能出现在镜头里,我不能。我不能像他们一样在镜头里活着。”
“我真恨。我恨医院的门,恨陆洺执小区的门,恨这世界上所有挡在我和她中间的门。”
“我一想到她和陆洺执可能会在那家医院里……我真想把陆洺执家烧了,可他家安保实在是太严了。严得让我恶心!”
“我一定会让她离开他。很快了。”
“我想看她哭,看她伤心,看她为另一个人撕心裂肺,再带着那副千疮百孔的样子,回到我这里。”
“那才叫真正的归属啊。”
看到这里,言初人已经吓懵了。脑子里炸开了一团又一团的东西,眼前发黑,但皮肤却是一寸一寸往下凉。
她以前猜过一万种可能,但她是真没想到,直播那场舞台事故,竟真是钟浔安排人做的!
是钟浔给了李军目标、钱、动机,然后站在镜头背后,看着李军执行。
只是钟浔似乎高估了李军的能力,那时因为她和林知秋站得近,要不是陆洺执及时冲过来,她就真死在那场直播里了。
怎么会……
言初扶着桌边,喘了几口气,然后几乎是本能地继续低头翻抽屉。
除了这些让她恐惧的日记本外,抽屉最里头还藏着个本子,很小,只有巴掌大,封皮却很厚。
言初快速打开翻了翻,发现里面都是手写的密码。
一串串的,银行、邮箱、加密通信,她一页页翻,最后那页红笔圈着一个六位数。
言初一抬头,才看到床的另一侧放着一个保险箱。也是床头柜大小,很容易就被忽略了。
她憋着气走过去,跪下来,手抖着,试着把那串六位数密码输入进去。
“咔哒。”
保险箱门弹开了。
言初盯着那保险箱里面,愣了。
里面不是钱,不是文件,不是公章。
是一份被叠得整整齐齐的床单。
纯白,没图案,像被铺平了,又被规整叠起来,码成方方正正的一块。
言初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是她第一次来钟浔家时睡的那张床上的床单。
言初连大气都不敢喘,接着往保险箱下一层望去。
下一层,放着一个透明的水晶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