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窗户方启,一道黑影扑面而来。
事发突然,怀钰猝不及防,逸出半声惊呼。
邻院之中,谢枕河正阖目倚榻,万籁俱寂间忽闻这一声惊颤。他身形已如惊鸿掠起,
邻院,本在阖目养神的谢枕双眸骤睁,未及披衣,身形骤起,疾步推门而出。
“陇安!”院内,传来谢枕河急促呼唤,“出了何事?”
怀钰后背沁出一层薄汗,此箭来势凌厉,若如实相告,必会引得谢枕河大动干戈派人搜查,打草惊蛇尚在其次,只怕会将谢枕河也拖入险境。
趁着谢枕河还未推门而入,怀钰将被箭擦伤的右手掌心掩入袖中,左手拾起残箭扔入榻底,接着抚平衣襟。
转身时,谢枕河推门而入,对上谢枕河焦灼目光,怀钰急忙解释:“方才起身饮水急了些,脚下不稳,险些滑倒,无碍的。”
谢枕河眉头紧蹙,注视她片刻,视线又转向屋内,见并无异样,神色稍稍缓和,却仍追问:“当真无事?我听着你声音不对。”
“当真无事。”怀钰微微摇头。
见她神态自若,谢枕河心中疑虑渐渐散去,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夜半起身须得留心,青砖易滑。”
“嗯。”怀钰轻声应道。
谢枕河深深看她一眼,终又嘱咐:“夜渐深了,早些歇息。”
似是为了让她放心,谢枕河复又添上一句:“别怕,一切有我在。”
直至确认谢枕河转回邻院,怀钰轻轻阖上房门,脊背抵着门板,深吸一气,缓缓抬起右手。
掌心划伤不深,方才那箭,若她没有察觉……
一阵后怕攀上怀钰脊背。
怀钰蹲身取出榻底那箭,这才发觉箭尖缠着一角素笺,展开一看。
“城西末巷相见,有你想知的一切。”
笔落,万俟伊川。
怀钰心中一惊,城西,螣纹司正在城西,此时此刻他怎会出现此处,会有这般巧合的事?
正当怀钰凝神追寻蛛丝马迹之际,院墙外忽然传来大声呼喊。
“世子!世子!”
怀钰耳附门缝,凝神细听。
“侯爷急令,请您即刻前往塘关,紧闭关防,任何人不得放入。”
塘关一旦有失,丰鄞便如敞开门户,再无屏障可言,顷刻必失。
怀钰容色倏变,眼现下纵使万俟伊川不约相见,她也必须与螣纹司众人回面,绸缪之后。
何况,她想知万俟伊川口中的“一切”。
怀钰急急拉开房门,小跑至邻院。
怀钰气息尚未平复,仰头看他,眸中忧色真切,“形势果真危急至此?”
谢枕河温柔道:“放心,侯府守卫森严。”谢枕河微微颦眉,随即侧首吩咐下属,“你留下,务必护得夫人周全。”
眼见谢枕河交代完便要离开,怀钰心下一急,也顾不得许多,伸手便牵住他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