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历洲嘴角抽动窒息弧度,眼神能杀人。
“不好意思屈总,厦京没有岑家这一号。”
禹景差点忘了,岑卓出身离异家庭,背景普通。
所以即便相伴多年,仍然迟迟不敢追求游夏小姐,结果就是被他家屈总半路天降,直接截胡。
屈历洲起身,清了清连日加班有些痛哑的嗓子:“去放冷水。”
和岑卓那种货色相争有什么意思?
游夏本来就是他的妻子,是他一个人的。
所以他想到,要让游夏主动为他留下来。
不靠主动邀约的争抢,而是想知道,游夏会不会为了他,推掉和岑卓的饭局。
于是这半天里,又是泡冷水澡,又是最低温度吹空调,经过屈总的不懈努力,终于从轻微风寒的嗓子疼,把自己作成了……轻微低烧的小感冒。
啧,身体太好了。
真烦。
所以他的确是在生病。
只是他嫌自己病得太轻了,上了些假冒伪劣的手段。
当游夏接到小叔的电话来到环仕办公楼,总台呼入秘书处,禹景忍不住欢呼,甚至比老板本人还要高兴:
“总裁,这次你一定要把属于自己的都夺回来!”
屈历洲刚闭上的双眼,又缓缓睁开,懒冷地气笑了声,问他:“你每天上班是在写报告,还是写他妈男频小说?”
回忆中断在这里。
游夏端着水杯走进来,通话已经结束了,她低头滑动手机页面,飞快点了几下,才放下手机。
屈历洲躺在床上,腰身微蜷,没有说话,视线却一直追随着她没有移开分毫。
“你吃晚饭没?”她觉得对生病的人表示关心,也许能令对方感到心安。
屈历洲气若游丝,看上去像是快碎了:“没什么胃口。”
“我就知道,叫了外卖,等着吧。”
她把杯子搁在他手边,转身,开始在房间里转悠起来。
检查了一下刚刚被碰倒的置物柜,上面有几道划痕,又去调整空调温度,把制冷换成净化空气新风模式。
“困就先睡会儿吧。”她回头看一眼屈历洲,站到窗边无聊赏月。
当她背对床铺时,屈历洲看着她的身影,眼底会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丝得逞的,近乎病态地满足和放松。
心底的不愉快会在转瞬间烟消云散。
夏夏此刻在他面前。今晚,夏夏只为他停留。这个确认足以让他开心了。
即便在自虐过程之后,身体会报复性地遭遇头疼,肌肉酸痛,甚至耳鸣发冷。
数道痛苦相互叠加,才会让他感受到愉悦,因为这只是留住她的“代价”,是她在意他的“证明”。
他会有些得意地想:
成功了,用自我伤害的方式,精准操控了游夏的同情心,她的责任感也会为他油然而生。
病,是他的胜利。
是他阴郁、私心占有的一次完美实践。
“夏夏。”他出声叫她。
他又想要更多了。
“怎么?”她回头。
不止想要她的目光停留,还想要分享她的体温。
他拉紧被子,怜弱道:“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