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迟!”
南乔惊叫了一声,身体抖动着,双腿用力一蹬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额头布满汗珠来不及拂去,并慌乱地看向西周。
简单的摆设,木制的屋顶。
他仍然躺在小渔村的紧挨着溪流的小木屋里。
期许的眸光渐渐暗淡。
是梦
他又做梦了
又梦见裴迟了
多到已经记不得是多少次。
梦里的裴迟总是喜欢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一遍一遍叫着他的名字。
早早?
早早!
早早……
眼睛濡湿,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裴迟大概再也不想见他了吧。
他不配!
可他想见他啊!
窗外,阳光明媚。
花枝开得正好。
入春。
他起身,走向洗手池。
清晨冰冷的水,浇淋在他的脸上。
满脸胡乱的胡茬扎了手。
他顿了顿
细细的密密麻麻的疼痛,忽地一股脑涌入他的身体。
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他懊悔!
当初那样对他。
“啪!”
一巴掌重重地扇在脸上。
清晰的印记。
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的无能。
“废物。”
“没用的废物。”
自从裴迟为了救他魂飞魄散后,他卖掉了海城的商品房,寻了一个偏僻的乡下,买下一间废弃已久的小木屋,荒废度日。
头两年,他抱着买来的裴迟的灵位牌匾,像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后来,他并开始自己做灵牌。
做了一个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