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圭看了眼晚星回和临渊,点头认可,“临小兄弟品行端正,我们古蓝人,可从没有过与异邦人结下情缘的呢,祝你们白头到老啊。”
临渊轻笑:“借李大哥吉言。”
桑非晚想了想,还真是,前世也没听说过哪个玩家和NPC结婚的。
等等,她和临渊并不是……李圭这误会大了吧!
桑非晚嘴角微抽。她自上渡船后便易容成古蓝原住民的模样,竟让这实诚的船长大叔误会至此。
但她也不打算解释什么,不然临渊作为异邦人怕是要被赶下船了。
一旁的临渊倒是翘起嘴角,上船后他一直心情很不错,两人跟着穿麻布长袍的老者朝村里走去。
村子嵌在山坳里,顺着山势分成两层。山脚的下层挤满了形态各异的屋子,有的砖瓦齐整,一看就是手巧的匠人精心修缮的成果。也有歪歪扭扭的茅草屋,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住在里面的村民衣裳窘迫。最多的是简单的木头屋,中规中矩,为主人遮风挡雨。
而上层则悬在陡峭的崖壁之上,宛如空中楼阁,几座飞檐翘角的朱红建筑刺破云雾,像是庙宇的规制。也不知道要如何上去,更无法想象是如何建造的。
桑非晚一边走一边打量,目光扫过排队打水的水井时顿了顿。
井口旁排着十几个提桶的村民,而井台边竟立着座三米高的石雕,银饰环鬓的女子身着百褶裙,裙摆上是人脸鱼耳的图案。
这雕像竟与鲛人村灵潭底的一模一样!桑非晚心中了然,巫女定然就在西韶村里山崖上的庙宇之中。
她轻声问临渊:“你有看到上山的路吗?”
临渊目光扫过排队打水的村民,“你看井边的守卫,不觉得蹊跷?”
青石井台旁守着四个挎刀的守卫,手按在刀柄上眼神警惕。村民打水本是寻常事,何须守卫镇守,浪费人力,桑非晚恍然:“你是说,他们在看守这水井?”
临渊点点头:“确切来说,是水井中的东西。我一路留意过,没发现到上山的路。崖上庙宇该是祭祀之地,重要时节,村中必会举行祭祀,若有通道,必定是有守卫看顾……”
“村口、粮仓和水井这三处都有守卫,其他两处有看守正常,只有水井是最可疑的。”桑非晚接话,“……水井里藏着传送阵。”
“咚咚!”前面带路的穿麻布长袍的老者不满二人交头接耳,手里的拐杖重重顿在地上,浑浊的眼睛瞪过来,嘴里吐出句严厉的土著语。
两人连忙收声,跟着老者继续前行。拐进条窄道,尽头是座精致的木屋,木窗木门上面都雕着繁复花纹,一看便知是村中权贵的居所。
推开门才发现屋内别有洞天。明明从外面看不过丈许见方,里头却有丈长的走廊,厅堂更是宽敞得能容下数十人。堂上坐着位中年土著,应该就是西韶村的村长,只见他眉宇深锁,愁容遮掩不住。
桑非晚心中暗叹,这个木屋内部应该有罕见的空间阵法,村长好大排场。
麻布长袍老者躬身禀报时,村长带着惆怅的目光,看着桑非晚和临渊二人,直到老者说完才开口,竟是字正腔圆的通用语:“多谢二位送粮,我代表西韶村欢迎贵客。”
还会通用语,能做村长果然有两把刷子。
村长挥挥手,一旁有仆役走下来,给他们脖子上戴上带有鱼腥味的编织草圈。刚往脖子上一挂,系统提示便弹了出来。
【获得西韶村的准入证明,白天可以在西韶村下层自由活动。】
桑非晚还拿到了一本西韶村语言书,学掉之后就能听懂村民们的语言了。
桑非晚和临渊离开时,又有位老者掀帘而入,与引路老者并肩站在堂下,直面村长,气势上好像此二位更胜一头。
村长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二位长老有何要事?”
先前引路得麻布袍老者往前一步:“小英至今不知所踪,村中搜寻许久无果,圣女节将近,是否要再请圣语重选?”
“不可再扰圣女!”后进来的老者立刻反驳,“不如让小英的妹妹顶上,同出一脉,圣女定会应允。”
村长猛地拍了下座椅,木扶手发出沉闷的响声:“李长老!那孩子才五岁,如何担得起圣仆之责?”
李长老冷哼道:“当年阿花当选时也是五岁!村长大人,莫忘了阿花还是你亲自去请上花车的!难道这次你割舍不得自家骨肉,才如此推三阻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