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照与走近前,宋玉昭皱眉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口,先一步出声低喝。
身后短暂愣了一瞬,而后惊讶出声,“宋姑娘,你怎么会在此处?”
*
翌日,清晨。
楚英将谢照与和宋怀泽一前一后从帐中送走,心中仍然想不明白。
校尉和将军之间闹得不愉快也是常有的事,可从来没见过她因此失了分寸,更别说像这次一样饮酒了。
她先前明明是最忌讳饮酒的。
目光落在帐中沾了血的衣物上,楚英暗自懊恼不已。
早知如此,昨日就该一直跟着校尉的,否则她也不会一个人遇险。
还有沈佑,既然跟了出去,怎的这么活生生一个人还能跟丢,若非景安郡王恰好出城将人带了回来,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岔子。
“楚英。”
床上的人低低换了一声,楚英连忙上前,见她的脸色已经没有刚回来时那般苍白,身上的伤口也不再透过纱布往外渗血。
“有水吗?”
她嗓子干涩,声音有些沙哑,昨晚的醉意虽已完全消散,但额头仍隐隐泛着昏沉。
如今的她不比前世,酒量差得很。
“有。”
楚英将她扶起来,把水递到她嘴边,见她把碗中的水喝完,欲言又止,犹豫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昨晚究竟是何人?连校尉都没能占上风吗?昨晚你和景安郡王同乘一马回来,流的血将他的衣服都染红了大半。”
“没有那么严重。”
其实昨晚她还是有些意识的,不过想看看他出城所为何事,这才顺水推舟,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带着她回城了。
“这几日留意着他的动静。”
“景安郡王?”
“嗯,”宋玉昭点头,补道,“另外,若父亲那边再来找我,一律不见,就说我再收拾行囊,准备养好伤就回京了。”
楚英点头,转身出去安排人手,刚出去就迎面碰上一个人。
“校尉在休息,无事不得打扰。”
沈佑被拦在帐外,若是从前,他也就知趣地不再往里闯,可他想起方才帐中传出来的话,他实在是没法无动于衷。
“我有话同她说。”
肩上一沉,楚英伸手探向他肩膀,却没想到他一个用力竟然能挣脱,沉沉的脸色愈发难看,她拔了剑,攻向沈佑的动作更加猛烈。
沈佑不欲与她纠缠,一从她收地溜走便迅速往帘帐的方向去,却每次都在关键时刻都被楚英抓回来。
“没完了是吧。”
他甩了甩被她一掌击得发麻的手腕,像是个被惹毛的狼崽子一样竖起锋芒,目光终于从营帐的方向收回,缓缓落到眼前同样不肯让步半分的楚英身上。
在外面的大都声再次传入耳中之前,帐内终于有声音传出。
“让他进来,有什么话尽管来问!”
话音刚落,紧闭的帘帐被人猛地掀开,有人裹挟着清晨的潮气进来。
不知是因为打斗还是气愤,他心口还在剧烈起伏,抬手将方才被打倒在地时沾上的灰尘拍干净,又将被扯得松散得衣袖整理好,气呼呼看向宋玉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