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鼓声再一次响起,那扇小门像是被风吹了一下,自动朝内敞开,地面上还残留着那些血迹。
门这么开关两下,拖在地上血呼刺啦的,实在是算不上美观,时停煜看得眉头紧锁着,他上次露出这个表情还是陈最瘫在他沙发上弄撒了一整杯全糖的奶茶。
那次的结局就是他冷着脸,愣是让陈最把这些东西全拆了当天给洗干净烘干换上了,这才算完。
明显陈最也想起了这件事,视线往时停煜身上扫了两眼,不过还好,这祖宗情绪很平静。
时停煜慢悠悠地收回了盯着那摊血的视线,脚步停下,没有擅自往前走,而是朝陈最招了招手。
陈最凑过来,低声问:“怎么了?”
时停煜一把揽住陈最,视线盯着那扇小门:“你最后登台,上台之后少说话,记住了?”
说完,他拍了拍陈最的肩膀,确定对方理智地接收到了信息后,抬步往前走,踏着那些残留的血迹成为第一个进入幕布之后的玩家。
陈最张了张口,还想再商量商量,脑子还没理清楚时停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人就只剩下一个挺拔的背影了。
于是他手动给自己闭上嘴。
面前还围着厚重的红绒幕布,而那些戏剧院原本的演员已经就位,其中一个就是那个长满眼睛的怪物,只是它现在套上了一身明黄色的帝王服饰。
时停煜沉默了一瞬,突然想到了之前在更衣间的陈最,陈最要是知道自己的帝王是这样,会不会当场发疯?
哦,不会,陈最还是很清楚命更重要的。
脸上僵疑的神情被掩饰得完美,连带着他的步子都未曾有半分迟疑缓慢。
其他的几位角色也都是怪物套上了衣服,不过相比起这位“帝王”那些怪物显得平和多了,大概变异的眼睛稍微少点带来的压迫感也没那么强。
时停煜按照剧照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低垂下头,目光在脚边的红点上落了片刻,鼻间充斥着这些怪物身上特有的腥臭味,耳边还能清晰地听到那些腥臭液体掉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这种异味一直刺激着他的神经末梢,不断提醒着他身边站着的是个怪物,稍微不注意就会被撕开脖颈,吸干血液。
时停煜左手握紧剑柄,强行压下想要反抗,斩杀怪物的欲望,眼中从始至终平淡无波。
粘液血迹渗透出纤薄的衣服,这套衣服的掩盖下,它们成为了剧院的“演员”和他们这些“特邀演员”一块登台。
那下一场呢?下一场还是这些怪物吗?
时停煜暂时压下这些疑问,余光看向陆续登台的玩家。
卜厌穿着一身黑的制服站在整个队伍行列的最右边,手中是一把入鞘的刀,她的角色可是行刑者。
陈最也完完全全地按照时停煜说的,在所有人之后才走了过来,只是明显能看出他身体紧绷着,放不太开。
第140章第140章戏剧开场5
第140章
所有演员到位,幕布之后光线突兀地熄灭了。
不大的空间中,腥臭气息随着走动带起的风开始蔓延。
时停煜手臂肌肉绷紧,握住手中唯一可以防身的剑柄,呼吸缓了几秒,寂静黑暗中,五感被无限制地放大。
“噌”
冰冷的灯光从头顶照射下来,厚重的幕布缓缓向两侧敞开,光线将舞台上下分割成两个独立的世界,阴影之中,欲望暗流涌动。
心念一动,时停煜余光瞥向陈最的方向,只见这个时候,台面之上多出了很多其他道具,还有明显不自愿躺在那张华贵床上的陈最。
刚刚熄灯的那几分钟,他们的阵型被暗改了。
时停煜皱了皱眉,垂眼看向自己的位置,那个红点消失了,但他确实没有感受到自己动了,更不可能是主观的动了。
再加上,他看到了陈最眼中四分不情愿,剩下地是茫然,显然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被运到了床上,还压上了厚重的被子。
这个副本还有什么隐藏的信息?
眼睛忍过酸涩感逐渐适应强烈的光线,目光投落至台下,台下数千怪物观众就这么毫无准备的撞入视线之中,引起心脏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然后是大脑出于自我保护的眩晕,呼吸无意识地放缓,来缓解身体受到的精神压力。
这种反应只持续了一秒钟,时停煜动了,迈步来到那位“帝王”的身边,整个人温和得不露锋芒,就如同一个真正忠心的侍从。
这一场,带刀的人只有三位,帝王,侍从时停煜还有行刑者卜厌。
帝王的视线在几位特邀演员的身上明显停顿了好一会,那些蠕动的双眼开始漫上红血丝,浓重粘稠的欲望几乎化成实质流淌出来。
一直到广播响起极清的几声钟响,这位帝王才堪堪将视线收回,正常走剧情发言:“那次王后中毒之后,我斩了奸细,但王后病症却依旧迁延不愈,据我调查,王宫之中又出现了一位奸细,各位,你们有什么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