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眼睛突然变得干涩,又生起了撕裂的痛,异物感,但除此之外,倒也未见红肿和其他异常。
这些天,许知予不敢掉以轻心,时时观察着,她发现原本就有脱落迹象的白翳,正一点一点起壳,就像伤疤快要愈合,欲要脱茧一般,一点一点在脱落。
有时,许知予会忍不住掐着指尖,往外拉一拉,却还扯着角膜,生怕伤到眼角膜,停下,不敢再用力。
一颗药丸,一分成三,即三日的量。
直到昨晚,眼睛也没好利索,不过许知予很知足了,因为靠她自己,折腾了三天连个肿都没消,而现在,药丸的效果肉眼可见,不管是半米还是一米,至少不会瞎了。
今儿是第四天,亦是用药结束的第一个清晨。
刚睁开眼的许知予本能地擦了擦眼,她突然感觉从左眼里掉下一片东西来,接着右眼也是,薄薄的,粘在眼睑上,是一层薄膜,许知予用手扒拉下来一看。
我靠!是白翳脱了!
吓得她赶紧下床,直奔穿衣镜前,怼着脸,撑开眼睑。
靠靠靠靠靠!
原本那要脱不脱的薄膜,此刻已经完全脱落,而留下的,是光滑的新生组织,而那眼仁,如同初生,清亮无比!
靠啊~!
眼白,纯白,色无血丝;
眼珠,光泽而明亮;
眼睑,光滑如初生;
随着眼珠的转动,眼眸灵动有神。
这药丸也太神奇了,不愧是神医祖传!
照着镜子,许知予啧啧称奇。
……
凝视铜镜,半晌,她越发觉得那里不对。
嘶~,今儿这镜子的画面特别清晰,照得身后的窗花都很清晰。
甚至青灰色窗纸后浮动的树影都清晰可见,不会是自己眼花,出现幻影了吧?
这……
嗯——,沉默。
许知予转动了一下镜子的方向,对着房门。
嘶~,哎呀,视线最终落在了铜镜上,盯着镜子中的门观察…那门角爬着的,是一只蜘蛛吧?
转头看看房门,又折回头看看镜子,来来回回几次。
不会吧,那门离自己至少得有4米,再加上镜像效果,自己居然还能从镜子里看到门上的小小蜘蛛?
不敢置信。
死死盯着那只爬行的小可爱,视线跟着移动。
酸涩瞬间胀满眼眶,“我这是,这是能看见了……”她喃喃自语,声音里交织着难以置信的惊喜与不敢置信的忐忑。
兴奋地一跃而起,三步并着两步,跑到门口。
果然是蜘蛛啊~
一把拉开房门,视线扫过院落,天呀,院里的一草一木都从未有过的清晰,再望远处,她能看到远处的青杠山!还有天空,蓝天白云。
这,这,这完全是标准好视力啊!
呜呜呜,许知予激动得想哭,并且真的哭了。
抹抹眼泪,哽咽。
对了,娇月人呢,药已服毕,并不需要再去山里收集露水了,她应该知道。
“娇月~”扯着嗓子唤了一声。
院里静静的,娇月不在,连嗷乌也不在。